望金殿描著祥雲的殿頂,悲愴大呼:“先帝啊——”
緊接著,滿殿大臣同時跪了下來,齊聲悲愴大呼:“先帝啊——”
殿內頓時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大哭聲,可以肯定,跟剛才幸福哽咽的性質絕對不一樣。
舉殿同悲之時,劉瑾像被人狠狠踹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淚流滿面尖著嗓子嘶吼道:“你們哭什麼?你們哭什麼?不要你們出銀子,不要你們徵民夫,該哭的是雜家!是雜家啊!先帝啊——”
滿殿大臣們的哭聲頓時一滯。
——也對啊,我們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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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以為今天能三更。。。對不起,我深深的高估了自己。。。(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九章 岳父進京
太監有太監的難處,權傾朝野的劉公公也不例外,人前多大的風光,人後就必須承擔多重的責任,這是無法避免的。
劉瑾在金殿上嚎了一嗓子,滿殿大臣頓時不哭了。
朱厚照的這道旨意下得荒唐,從此不住皇宮而住豹房,政務軍機悉數決於豹房,這當然是個極其昏庸的決定,此事斷不可讓這昏君胡作非為,拼死反對正是臣子應有之義。
不過呢,一碼歸一碼,銀子由內庫出了,民夫由宮裡徵集,外廷除了派幾名工部官員指導一下施工,順便三五成群聚集午門前罵罵街以外,根本不必做任何事,況且今日能看到跋扈張狂的劉瑾痛哭流涕的醜態,也頗為賞心悅目,大臣們的悲憤之意頓時沖淡了不少。
於是,劉公公嚎啕大哭的時候,金殿上的大臣們便止了哭聲,三三兩兩散去,扔下劉公公一個人站在殿前,獨自感受那份空虛寂寞冷。
而往宮外走著的大臣們,腦子裡已開始給自己的絕妙錦繡罵街文悄悄打著腹稿,尋思著如何才能寫出一片華麗文章,罵得昏君如醍醐灌頂,如夢初醒,從此洗心革面做個聖明君主,而他們則青史留名,永垂不朽……
金殿很快變得空蕩蕩,內閣大學士焦芳和新任兵部尚書劉宇走在最後,看了一眼哭得悽然落魄的劉瑾,二人搖搖頭,也走出了殿門。
雖說他們是閹黨一員,但他們也是文官。文官愛惜羽毛,哪怕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已抱上權閹的大腿,但表面上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眾目睽睽之下跟閹人來往太密切,終究不大體面,閹黨絕不會承認自己是閹黨的。
哭得梨花帶雨的劉公公見大臣們一個接一個走了,深覺自己在朝中人緣太差,使勁抽了抽鼻子,悻悻一哼,起身便匆匆出宮去了。
欲建豹房必耗銀百萬。劉瑾必須回去跟他的幕僚商量籌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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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侯爺。劉瑾碰到大麻煩了……”丁順眯著眼嘿嘿直笑:“修豹房耗銀何止百萬,內庫早就空蕩蕩能跑耗子了,看他這回吊不弔頸……”
一說起吊頸,秦堪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丁順自知失言。小小抽了自己一嘴巴。訕訕的笑。
身邊的人都清楚,秦堪悲慘往事裡最大的亮點就是“吊頸秀才”的雅號,秦侯爺對“吊頸”兩個字有點敏感……
“前幾日劉瑾撥內庫銀四十萬兩給造作局。用以量產佛朗機炮,難道內庫這麼快就空了?”秦堪疑惑道。
丁順笑道:“侯爺吃朝廷俸祿,衛裡弟兄和各地官府每年都有孝敬,自然不愁錢花,所以對宮裡這些腌臢事不清楚,宮裡呀,其實是最髒的地方,那些下面沒卵子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