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最後這個屋子,顧景然不由得怔了下,跟前面那些屋子裡麻木坐著任人打量的女人不同,這裡的女人一聽見開門聲都紛紛嗚嗚叫著想躲起來,可是手腳都被鏈子拴在牆上,只能徒勞地掙扎。
顧景然看著那些嘴裡被堵上棉布,手腳都被鐵鏈栓在牆上的女人,皺了皺眉,一抬眼就看見了被拴在最顯眼處的一個少女。光線從開啟的門扉處照在她身上, 身上穿的那件麻布長袍,鬆鬆垮垮地罩著她纖細的身子,好似一隻布袋一樣,露出的手腕纖細白皙,被鐵鏈拴住的地方磨破了皮,還有不少水泡,同樣纖細的腳腕也是一樣。已經轉涼的天氣,她還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這個少女已經冷的瑟瑟發抖,在牆邊縮成一團取暖。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動的,只是悄悄看望這邊看過來。凌亂的長髮,兩頰清晰紅腫的指痕,怯生生的眸子,還有小嘴裡咬著的棉帕,這一切都讓她更加楚楚可憐。
顧景然看著那個縮在牆角像只無家可歸的小貓一樣可憐的少女,忽然感到一陣悲傷,當年孃親被山賊擄走時是否也這般無助地縮在牆角,期望著家裡人來救她?結果一等等了四年。
看到顧景然憐惜地看著那個新運來的丫頭,林娘眼睛一轉,神色間帶了一抹得意。“好了,看看就可以了。時間要到了。”
說完,便拉了顧景然的胳膊,要帶他出去。顧景然不知哪來的決心,指著那少女道:“她要多少錢?我買!”
林娘嬌笑著,鎖上門,看著有些焦急的男人,道:“小哥你急什麼,人在裡面又逃不掉。這裡面都是要賣去窯子的,好人家的姑娘哪裡會這麼糟蹋。這丫頭長得是極美,剛剛十五歲。是王府裡養大的家妓,十四開的苞就開始接客了,避子湯也喝了不少,以後能不能生養可難說了。 聽姐姐一句勸,這種只有張臉和床上功夫的雛妓兒,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你們男人吶總是會被女人的臉給迷了眼睛,換別人,林姐我也懶得說這事,賣了不就完了。今天算是姐姐發善心,還是勸你再好好想想,免得怨姐姐沒提醒你。”
“這樣吧,你明日這個時辰想好了,再過來。下一個客人要到了,姐姐就不送了。”
顧景然辭別了林娘,回到自己住的客棧裡,只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他當然知道一個會幹活好生養,最好是處子的女人是最合適的,可是自從見過那個少女後,滿腦子都是她怯生生的眸子和瑟瑟發抖的身子。一夜亂夢紛紛,可是臨醒前的一幕卻是他將她抱在懷裡,軟若無骨的身子,淡淡的香氣,還有那雙怯怯的眸子,小聲叫他夫君,求他不要拋下自己,那綿軟的聲音聽得他骨頭都酥了,胡亂應著,他顫抖著手去摸她的身子,往她胸口那兒探去…
顧景然從春夢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有說不出的難受,外面天色大亮,他一動就覺得自己下腹一片溼膩,竟是在夢裡遺精了。那種難受並非是生病的緣故,而是慾望被撩起又不得紓解,他發現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棄那個少女,於是再次清點了一遍手上的餘錢。雖然沒有問那個少女的價格,但是以她的容貌,估計也是一等的價格,等同於他手上所有的錢,足夠兄妹三人過一年的錢。
林娘聽見這個男人還是執意要買那丫頭時,心裡是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樂意的。她做生意也是講規矩的,答應了客人要把這些個女人賤賣要偏遠處就是要說到做到的,這些女人中很多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賣價卻不到差等丫頭的一半,若是賣到關係好的窯子裡反倒能在她們接客後分點紅。
以前不是沒人想買這類女人,大多數都被她編的那些個謊給嚇跑了,畢竟都是老實本分人,誰也不願花錢買個被玩爛的破鞋回去,再有不甘心的,因為之前不曉得價格,再來打聽知道了那麼低的價格,反而心有疑慮,轉而花錢買了別個。
這次只能這麼打發掉這個男人了。林娘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