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姐姐和壯妹姐姐來扶奴婢,站在奴婢右後方的嬌嬌姐姐說奴婢睡著了才摔倒的。大娘,奴婢真的沒有打瞌睡。”
林華的聲音平緩,並沒有很激動,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日常小事,就算最後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也是音調平平,沒有帶入多少冤屈之類的。
林華的話音剛落,孟嬌嬌就忽然冷哼一聲,大聲喊道:“啟稟大娘,原本奴婢不該多嘴,可是……”
“那你就閉嘴!”王婆子厲聲斥道:“以後到了主子家裡,沒有主子問話,做奴婢的不能擅自開口。這個規矩第一天就講過了,你怎麼還明知故犯?”
孟嬌嬌沒想到王婆子一點情面不留,說了半截的話被硬生生堵在喉嚨裡。她雖然刁蠻,卻畢竟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姑娘,被王婆子冷麵厲聲的這麼一下,又是暫時能將她捏在手心裡的人,嚇得低頭噤聲,不敢再說話了。
王婆子訓斥完孟嬌嬌,皺著眉頭就開始訓斥林華:“第二天講站姿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站如不老松,輕易不能動。你如此輕易的就被推倒,就算當時沒有睡懶覺,也必然是沒有用心聽講,我若罰你,你可心服?”
林華連忙認罰,“奴婢心服,奴婢冒然摔倒,不管原因如何,總歸是奴婢沒有站穩,理當受罰。奴婢以後定當牢記大娘的教誨,時刻將規矩記在心上,不給大娘丟臉。”
王婆子見林華態度誠懇,面色稍緩,微微點頭,又轉頭去問低著頭的孟嬌嬌,“孟嬌嬌,你是如何喧譁?又是如何和同伴起口角的?”
孟嬌嬌慌亂的抬起頭來王婆子三兩句就訓斥完了林華,,她心中的應對之語還沒有編完,只得支支吾吾,“大娘,我,奴婢,呃……”
王婆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早就規定,在我這裡期間,你等一律自稱奴婢,以早日習慣在主子面前的應對,你怎麼又忘了?”
孟嬌嬌繼續支支吾吾,忽然靈光一閃,有了應對之法,“大娘息怒,奴婢錯了。寶姐兒方才摔倒,說是自己沒有站穩。可是奴婢見寶姐兒腦袋一點一點的,以為她是打瞌睡才沒有站穩,大娘和各位姐們都知道奴婢是心直口快之人,一時情急,就站出來給燕兒姐姐說了。”
“壯妹就說她沒有看見寶姐兒打瞌睡,奴婢當時看的真切,就忍不住分辯了幾句。奴婢心直口快,嗓門大了些,其實並沒有和壯妹起口角,還請大娘明察。”
好狠,到現在還不忘攀咬一口,非要說自己上課睡覺,還攀扯上壯妹,林華氣的握緊雙拳,卻不敢吱聲。
這個時候怎麼都不能慌亂,誰亂誰鬧錯就在誰身上了,王婆子才不管真相如何,她只關心大家是不是守規矩,她能不能放心的將人教到客戶手上。
聽完孟嬌嬌的辯白,王婆子並沒有回應,只是又問:“以後你們到了主子那裡,都要主子賜名的,小名從現在起,就不要叫了,一律叫正式的名字。孟嬌嬌,你是如何辱罵同伴的?”
剛才的“小賤人”嗎?孟嬌嬌臉漲得通紅,她八歲了,隱約知道那不是好話,可是這也是跟著母親、姑姑和姐姐她們學的,她們私下裡都是這麼罵人的,自己不過是有樣學樣,怎麼就偏偏被逮住了呢?這個辯駁不得,只得認錯,“奴婢,奴婢,奴婢知錯,請大娘責罰!”
王婆子見孟嬌嬌沒有辯解,倒是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教導起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來,“我這裡給大家透個話,你們都是大娘我千里挑一選出來的,是要送到大戶人家去的,大娘我還指望著你們中能有幾個有出息的,給大娘我長長臉,不讓大娘我白忙活一場。”
“可是大戶人家也不是那麼好待的!規矩多,忌諱多,走一步路都要看看前後左右是怎麼走的,說一句話都得在肚子裡面過三遍才能出口。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犯了主子忌諱,別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