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說:“慚愧啊,定襄城就將丟在我的手裡!年輕人,你和虹如都要好好活下去,來日定要將我……大漢王旗插上龍城城關!”
小霍靜靜地聽著,掌心九陽龍罡綿綿汨汨注入厲定邊的體內,支撐著他說完最後的遺言:“告訴李老將軍,厲定邊有負所託,要先走一步了!”
厲定邊的眼皮漸漸合上,在女兒的戰鼓擂響聲中,面向長安馬革裹屍。
“父親!”沒有回頭,厲虹如清晰地感應到,自己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已不在了!
流著淚,她將手中的鼓槌敲擊得更嘹亮更有力!
“不好了,城門要關不住了!”下方城關的守軍裡響起驚慌的叫聲。
小霍眼睛血紅,緩緩將厲定邊的遺體交給身旁一名血染戰袍的校尉,吩咐道:“火化了他,不能讓厲將軍遺體再受匈奴人侮辱!”校尉含淚接過。
“傻瓜,你要幹什麼?”厲虹如瞧見小霍跳上城垛,腳下是密密麻麻的敵兵。
小霍回頭向她微微一笑,然後什麼也沒說,催動鋯龍風馭振臂向城樓下躍落!他的雙腳穩穩踏在匈奴騎兵以高舉的盾牌築成的,用來抵禦城上弓箭射擊的護牆上,柴刀劈落,盾牌登時一分為二,連帶底下的那名匈奴騎兵也被刀鋒活活斬裂作兩爿。
“傻瓜!”在高聳的城樓上,厲虹如目睹小霍的身影瞬間隱沒在潮水般的匈奴鐵騎中,熱淚如注。
“真是個傻瓜!”她的心口酸熱,一下子什麼都原諒了他。
在這滔滔亂世中,總有一群人平時毫不起眼平凡的生活勞作。一旦鐵騎襲來,他們卻會毫不遲疑地銳身擋難,用血肉之軀扞衛著心中最神聖的那片淨土。
人們常說時勢造英雄,其實正是這一個個看似普通的英雄書就了歷史。
“小霍!”高凡利用土遁從城內衝出,風水神簽下匈奴鐵騎人仰馬翻。
小霍的神情冷峻而充滿血腥的猙獰,與高凡並肩殺開血路,衝到城門前。“鏗鏗鏗!”他一鼓作氣劈斷三根直徑超過五尺的攻城巨木。
“我老魯來啦!”頭頂一聲驚吼,血魘狂化的魯鵬揮舞裂魂鬼斧,和十幾名大漢校尉一塊視死如歸地強行躍下,奮不顧身地聚攏到小霍和高凡四周,與兩人並肩將猶如洪水湧來的敵兵頑強阻擋在城門前。
“我早說過,小霍不是膽小鬼!”高凡滿臉自豪,巴不得所有人都能聽到。
“小霍,咱們的過節一筆勾銷!”魯鵬也在大叫,“老子服了你!”
小霍冷峻的面容上彷彿浮現過一絲感動,但只有他的心裡最清楚——
自己這麼做,絕非是為了向別人證明自己的勇氣,更不是為了得到誰的認可。
城門口數百匈奴騎兵為這一幕深深震撼,面對人數百倍輸於己方的小霍等人不由自主放緩了前進的步伐。
不斷的有人倒下,站著的人也全都傷痕累累,筋疲力盡。但是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後退、要逃跑,彷彿背後的這座定襄城能夠賜予他們無限的勇氣與力量!
“小霍!”一頭體態格外健碩的魔雕從高空俯衝而下,雕背上渾身烏甲的年輕人朝著數丈外的小霍洪聲喊叫。“你還認不認得我?”
小霍頭也不抬,冷冷回答道:“拓寒,這不是你我敘舊的地方!”
“怎麼,你真認識這傢伙?”高凡驚訝地問道,上面那可是匈奴右賢王世子啊!
“可你正在用從北斗宮學來的斬舞刀訣,屠殺我的戰士!”拓寒的魔雕懸浮在匈奴騎兵的頭頂,揮槍命令他們向後撤退。
“他們死有餘辜!”小霍生硬地頂回對方的質問,依舊沒有抬頭。但他的前方已無人可殺,所有的敵兵在拓寒的命令下向後退出五丈。
“伯母還好吧?”也許意識到繼續在剛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