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衛青低聲說道。
衛青點點頭輕聲道:“那是厲都尉的女兒在擊鼓吧?傳我命令,中軍唱響大風歌!”
不一刻,中軍歌聲揚起,城內城外連成一片,五萬人的歌聲此起彼伏淹沒黃塵。
定襄城漸行漸遠,鼓音漸小漸渺,座下的戰馬在一步步跨出大漢疆域,去向漠北。
“聽說了沒有,擊鼓的姑娘是為國捐軀的前定襄都尉厲定邊厲將軍的愛女。”
徐自為小聲對身邊的高不識說道:“有傳聞說她和霍校尉形影不離從定襄一路來到長安,這鼓聲歌聲就是在為他壯行吧?”
“多殺幾個匈奴蠻子吧。”高不識眼裡閃著冷光,徐徐說道:“就算酬答厲姑娘的歌聲,寬慰厲將軍的在天忠魂!”
“這還用你說?”董武回頭憨厚地笑道:“大丈夫保家衛國血染沙場乃分內之事。”
“跟著咱們這位霍校尉想殺敵立功,可不是易事吧?”僕多道:“從上任頭一天到現在我從沒見過他操練兵馬整肅軍紀,成天不知在幹嘛?”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高不識道:“他是故意藏拙還是外強中乾,等上了戰場就見分曉,但願他不會讓我失望。”
“不會吧?”徐自為作為知情人為霍去病辯護道:“上次北征他和我同在大將軍帳下擔任幕僚,曾經孤身闖入匈奴大營斬殺四羽射鵰手折鷹,刀斃十數名上將和千騎長,殺死匈奴士兵數以百計,還差點生擒右賢王顏海……”
“你都親眼瞧見了?”趙破奴哼道:“我只認一條道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在驃騎八領中他是對霍去病最為不服的一個。當驃騎校尉還在空缺中的時候,營內的事務幾乎是他一人在料理,私下也有不少傳聞說校尉一職非其莫屬。
沒有想到霍去病半路殺出,生生將驃騎校尉奪走。
如果換成是像李敢這樣功勳卓著的名將之子,趙破奴也無話可說。可霍去病不過是天子身邊的一名近侍,來自邊城定襄的魔門叛逆,又憑什麼後來居上做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鬱悶之下索性告假不出,躲在一邊冷眼觀瞧霍去病的治軍之方。結果除了第一天自家的府邸大門被旗牌官率人砸壞外,霍去病再無大動作,對自己的故意稱病更是不聞不問。趙破奴有點明白了,那敢情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
如今的驃騎營固然兵強馬壯,但八位統領各有打算互不買帳,底下的各旗壁壘分明人心渙散,這樣的兵將上了戰場能把仗打贏了才是笑話。
“可我也不能因私誤國啊。”趙破奴心想,“到時候說不得還得站出來幫他一把。”
對於自己在驃騎營中的權威,他還是頗有自信的。拋開那個半死不活的刑山不談,高不識、徐自為等人都會買自己幾分面子,至於僕多更是和他情同手足,惟他馬首是瞻。董武嘛是個老好人,從沒主見也可忽略不計。
想到這裡他又瞧了眼高凡和魯鵬,這兩個傢伙是霍去病的死黨,也不需指望什麼。
這時走在後頭的赤地旗統領刑山忽然不陰不陽插了一句,“眼睛也會騙人。”
趙破奴一怔,再看刑山合上眼皮又睡了,那一顛一簸的戰馬就像是他的搖床。
傍晚,大軍宿營後驃騎營裡便出了亂子。
霍去病在衛青的中軍大帳剛出席完軍議走到營門前,就看到十幾個負責今晚巡夜的橫山旗武士丟下把守的營門不管,手持兵刃相互高聲吆喝著,風風火火往僕多統率的狂火旗營盤衝去。
他再走幾步,迎面撞上滿臉焦急的董武,開口便道:“霍校尉,我正要去找你!”
霍去病向著那群橫山旗武士的背影問道:“他們要幹什麼?”
“橫山旗和狂火旗幹上了!”董武道:“這些人是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