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勒蘇黯然搖頭,霍去病握在他肩頭的大手緊了緊沉聲道:“叫我大哥,從今往後我們就是親兄弟!”
金峨冷眼旁觀,既沒有催促霍去病也沒有插嘴。她突然驚訝地發現,身邊這個傢伙在冷酷霸道的外表之下,居然另有溫情細膩的一面。
霍去病微笑鬆開手,又問道:“霍勒蘇,你今晚怎會來了李府?”
“我是跟著樂坊的人來的,她們今晚要在婚宴上獻舞。你瞧,已經開始了!”
霍勒蘇說著伸手往喜宴廳內一指。一群身著五彩舞衣的妖嬈少女伴隨樂師吹奏的樂曲正在大廳中央長袖翩飛,忽而“揮丹鳳”忽而“帶塵芳”,舞姿飄逸婀娜靈動傳情,贏得席間賓客陣陣不絕於耳的滿堂喝采。
驀然,樂曲戛然而止。正當賓客們心覺訝異之際,異變突起。十八名在喜宴廳中央圍成一圈的舞女同時跪地,仰面向天齊聲高呼道:“大楚萬歲!”纖手翻轉從袖袂裡亮出一柄柄鐫刻著詭異巫統符印的金色匕首,義無反顧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噗!”血花如燈火中怒放的杜鵑迸濺,金色巫匕上的符印泛起一蓬妖豔綠光瞬間湧遍舞女全身,嬌嫩的肌膚像霜雪般在光中溶化,繼而從體內爆發出一記震耳欲聾的轟鳴,少女的嬌軀登時化為一團墨綠色的血霧爆裂。
瀰漫的血霧形成一道巨大的柱體,不停地隆隆轉動穿透屋頂直衝天宇。
“諾——”黑夜裡彷彿有無數人在低聲吟唱,好像就在耳畔卻又找不到聲音來向。
霍勒蘇瞠目結舌,看著十八名活色生香的舞女轉眼化為血霧。
“血引!”金峨俏臉如霜,卻掩飾不了眉宇間透出的焦灼與擔憂。修成君金俗此刻正在喜宴廳內,儘管她經常會對母親在人前表露出的種種醜態從心底生出反感,但此時此刻她不假思索地返身就想衝回喜宴廳。
不防纖腰一緊,耳邊聽到霍去病冷靜的聲音說道:“等一等!”
金峨已沒有心情計較這傢伙趁機佔自己的便宜,嗔怒道:“放開我,讓我進去!”
這時候原本深紫色的天空赫然變綠,濛濛的光線映照在人臉上泛起一層詭譎的幽綠色螢光。整座喜宴廳轉眼間被突如其來的綠色霧氣所吞噬,甚而聽不到廳內賓客的驚叫和哭喊聲。耳朵裡,腦海裡,充斥著的都是那一聲聲低低的吟唱。
“別那麼衝動。”霍去病居然朝她咧嘴一笑,“我可不想你有事。”
“你去死!”金峨掙開霍去病的大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我孃親還在裡面!”
“如果就這麼冒冒失失衝進去,也許死在裡頭的便是峨郡主您了。”霍去病沒半點生氣,平靜說道:“至少我們要搞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峨怔了怔,不知從哪裡冒出的綠色霧氣越來越濃,籠罩了偌大的李府。她稍稍冷靜下來,哼了聲詰問道:“你怎麼知道死的一定是我?”
霍去病笑笑,不理她的抗議,冷峻的臉龐朝向喜宴廳說道:“似乎對方並不急於發動進一步的攻擊,跟緊我!”攜起霍勒蘇邁步往前走去。
“頭兒,血引是什麼?”骷髏頭小心翼翼探察著周圍動靜,向霍去病問道。
“是一種沒有人性的巫術,峨郡主對此的瞭解應該比我更加透徹。”霍去病回答。
“你這算在誇我麼?”金峨冷冷道:“透過血引,可以喚醒擁有無與倫比巫力的上古神器。這樣的神器在通常情況下即使是聖巫也無法駕馭,只有利用清純少女的生命獻祭和眾多高階巫師的虔心禱祝才能使它為人所用。”
驀地前方霧裡有銀白色的光芒閃爍,朦朦朧朧顯現出喜宴廳的大門。那銀白光芒其實就是八顆龍眼大小的寶珠,分別懸浮在廳內的各個角落。在銀光的照耀下,廳裡的霧氣要比外面淡上許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