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兩隻蜻蜓圍繞著含苞欲放的荷尖輕盈飛翔,從池畔的樹上傳來聲聲蟬鳴,驅散白天酷熱的暑意。
霍去病一身寬鬆清涼的絲袍,坐在用翠竹修成的八角亭欄杆上,手裡握著一個黑瓷小酒瓶,裡面裝的是馬老闆手下商隊剛從安息帶回的異域佳釀。酒瓶上泛起一層寒霧,顯然不久之前瓶裡的酒還被冰鎮過。(編注:安息大約位在今天的伊朗)
馬老闆坐在一邊,腳下蹲了只渾身毛茸茸的小猴子。他時不時將桌上的瓜果隨手丟擲,小猴子便敏捷地一躍而起一把抓住,然後抱在胸前一頓狼吞虎嚥,嘴裡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猴子不錯。”霍去病漫不經心地將目光投射在那隻小猴子上。他單腿屈起隨意擱在竹欄上,後背靠著亭柱,嘴角藏著一抹似醒似醉的灑脫笑意。
“是送給厲姑娘的。”馬老闆撫摸著小猴子身上柔順雪白的絲毛,回答:“上次來的時候她說想養只貓啊狗啊的好作個伴。正巧有人送來了這隻猴兒,我一尋思,不如借花獻佛,給厲姑娘一個驚喜。”
“上次來時,我出征匈奴還沒有回到長安吧?”霍去病問道。
“是啊。”馬老闆答道:“府裡冷冷清清的,厲姑娘就一個人對著箭靶發呆。”
“發呆?”霍去病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