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名女子許是察覺慧珠的打量,清淡一笑,起身屈膝行下一禮道:“婢妾老氏給娘娘請安。”老氏?慧珠不掩面上疑惑,老氏答道:“婢妾本是孤女,';老';是故祖母為婢妾取自科爾沁佛語一字。”
故祖母?科爾沁?慧珠心下一沉,這老氏背景不簡單,難怪一來便居高位。而面對如此一名身份不簡單的女子,胤禛卻也一改往日作風,納她入後宮!
耿氏一直悄悄窺視,見慧珠面上有片刻的僵硬不豫,眼神亦有瞬間的複雜,不過也只是短暫的猶豫,已從椅子上起身,略顯不安道:“這是一月前皇上欽封的貴人老氏,因娘娘當時正忙著四阿哥的婚事,臣妾便未將此事及時告知,還請娘娘責罰。”說著,跪地拜下。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慧珠微冷的視線落在垂跪地的耿氏身上,不置一詞。老氏蹙眉的看著這一幕,未經多想,出言解圍道:“此與裕嬪娘娘無關,婢妾一直常伴青燈,為老祖母守靈,自知不詳。才求了皇上和裕嬪娘娘,等四阿哥大婚過後,再給娘娘請安。”
慧珠聞聲轉過視線,復又使了個眼神給素心、阿杏,示意二人扶起耿氏、 老式,後才淡笑道:“本宮可什麼也沒說,倒讓你倆緊張了起來。”一面說著話 ,一面狀似不經意的掃過眾人神色,見她們面上微顯出失望,不由起了厭煩,臉 上笑意卻加深了些許,道:“老貴人這位新妹妹,本宮卻是認下了,等過幾日由 本宮做東,宴請老貴人和眾位妹妹一起樂呵樂呵。”
連同耿氏、老式在內的眾人不想慧珠就這般過了,並未多做為難,不由當 即一怔。慧珠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微微一嘆,面上露出倦意,道:“本宮今日起得早,又遇上了夏日驟雨,倒有些睏意了。”
在座諸妃皆聽出弦外之音,欲起身告辭,耿氏卻搶先說道:“娘娘,老妹妹 還未給您敬茶,聆聽訓誡……”不待說完,已驀然止聲,頭低低的垂下。
慧珠但笑不語,連眼角也未瞧耿氏半厘,耿氏心下沒來由的一慌,還想再說 些什麼,便被阿娟搶白道:“我家主子素來最重視規矩,怎會忘了這一茬。”說罷,領著兩名宮娥放好了蒲團,又備好了茶盞。
耿氏臉上訕然一笑,慧珠看在眼裡,輕搖了搖頭撇開視線,又有武氏、安氏 眼神相觸闖入眼內,頓時只覺不甚煩。於是待受了老式的敬茶,簡單的說了一兩句,又吩咐下去賞了幾匹入秋時用得上的衣裳料子,以及整幅頭面飾給老氏, 便打眾人離開。
回到內堂,慧珠稍作梳洗,換了身常裳,去了身上的溼氣,就歪膩膩的斜靠在榻上,一邊手裡握了把團扇 隨意的打著,一邊聽著圓明園總管回稟近月來的宮務。
一時,揮退了總管離開,又招來了李貴道:“說吧。”
輕飄飄的語氣傳來,伺候一旁的素心、小然子等人心裡一緊,齊齊聚了目光,彷如要吃人般的死死盯著李貴。
大夏日裡,李貴不禁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又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裡飛快的過了遍脈絡,斟酌道:“老貴人是科樂沁人,當年才一歲的時候偶被蘇麻喇姑瞧見,便養在了身邊,一直到那位離世,老貴人才以十一歲幼齡去了新城那邊,為蘇麻喇姑守靈。這一守就是整整二十三年,直至一個多月前才返京來了園子。”
一頭說,一頭止不住的覷眼 去瞧。慧珠閉眉耷眼的倚在榻上,看似打著盹,這會兒卻霍然睜眼,復問道:“她就一直守靈二十三年?”說著,呢喃自語道:“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光,就對著一座墳墓。。。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回京來?”
李貴未聽見慧珠後半句所言,忙躬著身子小心問道:“奴才沒聽清,娘娘可再述一遍?”慧珠回籠心神,打著扇子,語氣淡漠道:“恩,本宮知道了。你再說說皇上對老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