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我忽然非常懷念那個過去總是吵吵囔嚷的若生了。起碼,那樣的他不會讓我感覺如此的陌生。
我走過去,拿著海綿,沾了沐浴露,輕輕替他擦拭身體。他的背部。堅實寬闊而富有線條。等全部擦完一遍,我又對他輕輕說: “你轉過來。”
他沒有說話,乖乖地轉了過來,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也沒有說話,心裡沒來由地一陣苦澀,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胸口。
他是那祥那樣地漂亮。他怎麼就像天使一樣呢?
我有點想哭。現在哭出來沒有絲毫的關係。因為水流打在我臉上,早已經看不到淚水了。
替他擦完身體,我將海綿交至他手上,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轉身。
他是否還記得這樣一個遊戲?他會不會替我洗呢?
沒有讓我等待太久,若生的手拿著海綿,輕輕撫過我的背部。他的動作依然輕柔無比,充滿呵護。
接著他說: “轉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略顯沙啞,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轉了過來。
我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我是如此想洞穿他的心思。可是我不能,很多事情,我不敢問。我只怕我這一問,我與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會結束了。
他在同我裝傻麼?而我何嘗不是在同他裝傻呢?
他用海綿輕輕撫過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胸口……
“很多傷。”他輕輕地說。
是的,很多傷。我不必低頭看白己,就知道裴孝澤給我留下的燙傷的疤痕還在。那些紅斑零零散散地散佈在我的脖子,胸口與小腹,正在向他訴說我曾經承受過的屈辱。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有流水沙沙淌過浴室地面瓷磚的聲音。
“我那裡很難受。”他忽然說了跟當時一樣的臺詞,聲音沙啞難耐。我低頭一看,臉還是紅了。他的欲/望正在抬頭。
我抬頭看看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伸手撫上了他的欲/望。
他大概也沒料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動作,身體震了一震,卻沒有動彈。
我輕輕用手替他撫/摸/套/弄起來。
我動作很輕,生怕他會覺得疼。而他隨著我的動作,明顯產生了快/威,輕輕地喘息起來。
“懷妤……”他聲音沙啞,忽然一把推開了我,“別這樣。”
“若生……”我望著他,心裡疼得要命。
“我洗好了。”他沒有再看我,胡亂拽過一條浴巾,遮住下/身。快步走出了浴室。
隨著門猛地關上,我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清楚。
可我唯一能夠明白的是。裴若生是真的醒過來了。
他不再看我,不再留戀我。不是因為他害怕那個把他推下樓梯的我,也不是因為他在生氣我對他的壞。
裝若生不再看著我的原因只是,他再也能在我面前偽裝下去。裝若生,是真的真的甦醒了。
過了很久,我才走出浴室。
外頭的燈已經關了,只開著一盞淡淡的床頭燈。若生整個人陷在大床之中,似乎睡著了。
我沒有走上前去的念頭。我只覺得自己心在疼,很明顯地,他清醒了,可他還拒絕了我。我似於沒有任何繼續留下來的意義了。
無法再面對他,我只覺得心裡苦澀得要命。輕輕地穿好衣服,我開啟門走了出去。
我沒辦法在現在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我也沒辦法理清楚自己心頭的亂麻。我只是朝大海的方向走去。
沒有叫醒江平,也沒有同小琉打招呼。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想,是時候將若生還給沈媚了。儘管伊人已逝,但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