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在前年派人把他接回了京師。所以從前年起,他就開始每天為他這個寶貝兒子操心。
在崔瓜瓜和江夏說話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朱載江卻聽見一串琴聲。他看了正在和崔瓜瓜說話的江夏一眼,乾脆循著那琴聲找了過去。
江夏一把拉著崔瓜瓜,跟著那個護衛就去了崔府的中庭正院。
在中庭的正廳,江夏遠遠地看見了崔政義。
坐在大廳看書的崔政義也看在此時聽見響動抬起頭來,崔政義一看見自己兒子被一個“陌生人”拉扯著走過來,趕緊放下手中的書籍走出正廳迎上來。
走近了,崔政義這才辨認出簡單化過妝的江夏。他微微一愣,看了看江夏以後又看了看崔瓜瓜。忍不住問道:“江大人?江大人您這是?”
江夏一把放開崔瓜瓜,笑著說道:“崔大人,我這次來是為了要告訴你,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令公子了。方才……”
江夏把剛才崔瓜瓜如此調戲賣藝女子,如何招惹朱載江,然後又如何準備仗勢欺人的事給崔政義原原本本地說了一次。
崔政義一聽,老臉頓時紅的像變了色的茄子一般。縱使他再寵溺他這個獨生子,也不可能受得了把面子丟到江夏和朱載江面前。
這二人,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一個是他的終極大老闆。被二人親身體驗到自己教子無方到這個地步,自己以後面對二人,這老臉還往什麼地方擱?
崔政義氣的直喘大氣,他大聲叫道:“來人啊!給我把‘家法’請出來!”
站在遠處沒敢上前的管家立刻應了一聲“是”,然後退下去請崔政義口中的“家法”。
這古代的大戶人家家業極大,家中妻妾、子女、丫鬟、家丁、護衛、雜役等等,各種職業的人很多。要管理好這麼多人,其困難程度和現在的人管理一箇中小型企業相差不多。
因此,但凡大戶人家多數都會有自己的家法。
所謂的家風嚴謹,其實指的就是這家法,也是所謂的“家規”、“規矩”。
古代人家,一旦有人犯了家規,處罰的方式很多樣。輕的有抄祖訓,跪祠堂。重一點的有關柴房餓肚子,藤抽。
這最嚴重的懲罰,基本就是藤抽,即用一條藤條狠狠抽打。沒被藤抽過的人,永遠不明白藤抽的厲害性。
一鞭下去那便是皮開肉綻,幾十鞭下去,打得你血肉模糊幾個月都不得恢復也是常事。
所以那用來行刑的藤條,即便就是“家法”的代表之物。
崔瓜瓜一聽崔政義要動用家法,心裡也明白有江夏在旁邊,自家老爹肯定不可能輕饒了自己。他也沒啥骨氣,當即就哭嚷著叫道:“爹,不要啊。爹,孩兒知錯了。孩兒發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孩兒身子骨弱,受不了家法的啊爹。”
沒一會兒,管家就帶著兩個家丁走了過來。兩個家丁一個端著一缽鹽水,一個捧著一根藤條。嗯,準確的說應該是一根造型精良的藤條。
管家一如往常執行家法時一樣,先用鹽水抹過藤條,然後才把藤條遞到了崔政義手中。
崔政義接過藤條忍不住看了管家一眼,心中暗自責怪:“誰讓你們給藤條上抹鹽水了?”
不過抹都已經抹了,崔政義也沒辦法多說什麼。他舉起藤條大罵了一句:“你個不肖子!”
然後便對著崔瓜瓜揮了藤條過去。
不過他這一揮,卻被江夏握住了手。江夏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捨不得打就不要做樣子。”
崔政義老臉更是紅的發紫,尷尬地說道:“我……我這……”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江夏想了想後說道:“算了,馬上講武堂第四期要招生了,把他放到講武堂裡面去,好好管教一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