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謝謝。」
我幫她穿了大衣,替她開門,她走了。
我回到客廳,發覺她掉下了一隻手套。她一定有重要的事跟菲臘說,她精神並不集中,雖然儘量維持著安靜,卻還是恍恍惚惚的。
我惋惜的想,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菲臘這一次錯了。
他是吃了飯才回來的。這些日子來,只有他說:「喂!家明,沒錢了,請我吃飯。」從來沒有他請我吃過什麼。他是一個精明的男人。只是他聰明,好學,少有的動力。啊還有一點,他長得漂亮,菲臘是一個少有的英俊男人。
他回來的時候說;「咦,你一整天都沒出去?」
他未婚妻鑽到房間去了。
我趁機拉住他,「有人找你。」
他一怔,「誰?」
「一個姓王的女孩子。」
「王——啊。」他說:「有什麼事?」
「你該知道。」我看著他。
「我跟她沒有事,早完了,她知道我明春就得結婚的,又不是沒跟她說過,她跟我吵了起來,說以後不要再見我,怎麼現在又自說自話的來找我?真麻煩,這種女孩子就是這樣!當初說好玩玩的,後來又要霸住我。她說些什麼?」
我說:「什麼話都沒有。你倒是罵了她一頓。」
「真的什麼話都沒有?」
「她說明天再來。」
「發神經!」菲臘說:「我未婚妻在這裡!她幾時來?我要避一避,家明,幫幫忙。」
「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菲臘笑著,「所有的女孩兒,一認真就不可愛了。」
我沉默。
「但凡肯跟我玩的,也一定肯跟別人玩,我一個月沒見她了,如今她來找我,有什麼事,找我負責?我又不痴不傻,當然避之則吉,不然怎麼樣?」
「不一定有什麼事。」
「沒有事還來找我?她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明天我決不在家,不到半夜不回來。」
「她看上去很驕傲,不一定要求什麼。」
「驕傲什麼?驕傲也不會上門來了,女人總要等男人上門去啊!」
我忍不住了,「當初是她先找你的?」
「這——」他呆一呆。
「是不是?」我重重的放下杯子。
「雙方情願的,家明,我可不是強姦犯。」他無可奈何的說:「大家都超過廿歲了,你叫我怎麼辦?」
「兩個人都糊塗!」我嘆口氣,「也許糊塗的是她。」
「是她。她不該來找我。我一早告訴她我訂了婚,可是女人就是滑稽,她要證明她有魅力,可以自別的女人懷裡把我搶過去,失敗了卻不甘心,現在她想鬧什麼?我可不怕,我避著她,是給她面子,見了她,我說幾句不客氣的話,她可受不住。」
「你真不怕?」
「怕什麼?怕她尋死?這是什麼年代了?象她這樣出來玩的女孩子,紅黃藍白黑什麼沒見過,還是林黛玉不成?也不知道什麼心血來潮,找上門來,不然照她那性格,這上下恐怕連我姓什麼都該忘了。」
我低下頭不出聲。
「家明,你心裡一定罵我是殺千刀的——?」
我沒有看他,回到房間去了。
菲臘真是天才。
照我就不行。我躺在床上想,喜歡一個人是一個人,我是負責任的,有了未婚妻就好好的,絕不會到處玩。雖然女孩子應該對她們的身體與感情都當心,但是女人……女人是容易犯錯誤的。
就是連這個姓王的女孩子也不例外。這麼脫俗,也被菲臘形容成這樣。菲臘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至少他應該感到榮幸,這麼好看的女孩子肯陪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