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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隔幾夜便出一回。見多了, 城中人大多見怪不怪。屋舍間有山牆隔火,房頂鴟吻蓄了水,一般不怕走水這事兒落在自己頭上。外頭嚎叫哀哭之聲再響, 兀自關上門窗安穩睡覺,天亮推門, 又是稀疏平常的一夜。

有次她聽見響動, 坐在屋頂看。蛇人是個男子,灰黃短打, 被火器從後頭一拍,火苗猛地竄上整個後背, 像沿脊骨生出的一串灰藍翅翼;火影飛馳百步,忽地連翩下馳, 墜出一聲悶響。葉玉棠本以為這無名俠士已死透了,烈火熊熊之中支起個已如枯柴的黑影, 匍匐了幾步, 在長街上拖行出丈餘黑油, 卻終是強弩之末。

裡頭人皮帶肉被燒噬一空,下頭焦殼像一把柴。柴越燒越小,火越燒越旺。倏地噼啪幾聲,一股靛青顏色躥上來。毒火舔過人油與骨髓,將半條街都晃得發綠。

那團青裡卻有一把細長的紅。一把燒紅的劍躺在主人的殘骸裡,極其不合時宜被烙紅髮亮。

長孫茂尋到院中,恰好聽見頭頂一聲輕嘆。

嘆也不是嘆,只是空蕩蕩咽喉裡哈出的一團氣。

他搭著梯|子上來,和她並排著看。兩人無言相對長街,看綠火燒藍,藍火燒紅。

火光漸息時,已是三更時分。江映滿臉倦色推門進來,也是一聲嘆,「這獨行俠客,一生孤孑,來去無影,也曾算個英雄。」

「等到天明,仆街掃去殘灰,地上也只剩無名劍一把。」婢女之一柔聲感慨。此女名作紫蓴,一聽便知是武陵人氏。非是紫蓴花,乃是紫蓴羹。江映愛吃。

口有同好,不分男女老少,有什麼奇怪——長孫茂如此為表哥開脫。

但到底是奇怪了些。試想旁人見一武功高強的女子,問她俠名出處何來,說是紫蓴羹那個紫蓴,主人起的,那便奇怪了。

照另一婢子阿羅紗的話來說,「男人給女人取糕點作名字,論起來,不就是明明白白『此女子香軟可口,此男子專好此這口』的意思麼。」

紫蓴也不惱,「就不該教你識字說話,消遣起公子來了。」

阿羅紗越發來勁,「知道公子無意的,都說你同公子某個念念不忘的情人有幾分相像——」

紫蓴打斷她,「若真是如此,那不挺好?故我雖笨手笨腳,武功也不濟,卻仍提拔到公子跟前做事,同如此精明強幹的阿羅紗姐姐你平起平坐。」

二婢彼此打趣慣了,這些平日裡的玩笑話也沒人當真。

這日三更歸家,屋裡只零星點了幾盞燈籠。啞僕兀自遞了燒燙的手爐上前,見無事可做,便拾起門邊笤帚,趁夜上街。

目力千里之人,忽遭逢暗室時,往往比尋常之人更看不清東西。恍然間,阿羅紗將人認錯,叫到,「紫蓴,你出去做什麼?」

紫蓴一時困頓,站在一旁,答聲道,「姐姐,我在這裡。」

阿羅紗一愣,面子抹不開,語調也高几分:「勞煩你將燈點上,黑咕隆咚,想摔死誰呢。」

紫蓴笑道,「是,姐姐。」

燈一亮上,啞僕正巧從外頭回來。她睫毛落了雪,臉上覆著紗,看著倒沒往常醜。

江映也隨她目光去看啞僕。

兩人一眼相視,啞僕整個人一僵,像是怕他得很。

江映笑道,「她二人還真還有幾分相像。」

「若我是紫蓴,聽見這話該哭了。」阿羅紗道。一低頭,見啞僕這番出門,原是去外頭拾那劍去了。劍發黑開裂,上頭滿是飛灰——無名俠士的挫骨揚灰。阿羅紗嫌棄寫在臉上,「什麼都往屋裡撿,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你也不嫌髒。

江映道,「這劍也能值些錢,還算落得個好歸宿。」

啞僕垂下頭。

阿羅紗道,「公子屋裡炭盆都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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