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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

「還餘半個時辰,可歇息一陣,待李師叔醒來便可去洞神廟。」程霜筆說完,將金瘡藥膏勻了些許給馬氓。長孫茂學得是比常人快,帶著一點近乎變態般自我逼迫……五個時辰有餘,縱三絲清了滿谷毒蟲,看得他也瞠目結舌。哪怕如此,對付張自明仍遠遠不夠。

可程霜筆自己也疲倦已極,沒工夫往下細想,索性靠在石桌上打起盹。

葉玉棠不由地笑,睡意也消了大半。

垂頭看見他臉上的傷,摸過身旁藥囊,尋了珍玉散,以指尖小心翼翼,一點點塗抹上去。他已三天三夜沒閤眼,整個人倦極,一貼到她身上便陷入酣眠。在夢中微蹙眉頭,卻嘴唇緊抿,一聲不吭。

程霜筆聽到動靜,回頭一瞥。

此情此景莫名讓他想起互相舔舐傷口的兩隻小獸。一時只覺得心痛,不免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忽然聽見一聲抽噎,程霜筆心頭納罕,復又回過頭去。

葉玉棠輕輕擦了擦脖子,擦到些微濕痕。垂頭去看,見他仍陷在睡夢之中,均勻呼吸著。

魘著了?

她一動也不敢動,怕擾了他來之不易的酣夢。

過了許久,確認不曾吵到他,方才繼續勾出盒中金瘡藥,輕輕塗抹於到他幾近血肉模糊、但好在結了大半痂的右耳上。藥膏剛碰到傷處,他忽然伸手將她手握住,睜開眼來。

他抬眼盯著她說,「我夢見了師父。」

師父說了什麼?她想問,卻問不出,只覺得做啞巴真的好難。

他接著往下說,「那天有個行腳僧上門掛單,見師父吃素,我與棠兒卻吃肉,便也勸我們吃素。棠兒一時火大,說他,『師父從不叫我們吃素,你又是哪門子菩薩。』說罷要趕他走。行腳僧便說,『弘法大師是有大德,徒弟卻是此等潑皮,實在教不嚴師之惰。』方才夢中,我又夢見師父,師父笑著同我講,『未經人之苦,不勸人行善。吃素也是如此。』」

師父確實不常同他們講大道理。以長孫茂的話來說,道理是說給人聽的,妖魔鬼怪可不會聽道理。若是道理管用,為何江湖上仍有鋤不盡的蠅營狗苟之輩?而聽慣道理之人,做人做事照本宣科,一板一眼,毫無趣味,比如太乙劍派那一桿子人。所以什麼江湖規矩,門規教條,全他媽放狗屁。

師父雖不會這麼說,但她始終覺得,師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吃素乃是師父對蒼生萬物有憐憫之心,是大德高僧;師父又常說,德以律己,不以律人。故此師父從不規訓他人,甚至包括他兩。

可「未經人之苦」,這番話,她倒是從未聽見過。不過,師父給長孫茂講的經比給她講的多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句。

只是他於夢中聽了這樣平平無奇一句話,為何會就哭了?

緊接著又聽見一句,「倘若日後我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棠兒也不要厭憎我,因為師父都託夢講了,人若作惡,興許是有難言之苦。」

葉玉棠不由聽得好笑。

他這哪裡是夢到師父,分明是端出師父唬她來了。

仔細一想,她卻實在很難笑得出來。緊接著,酸澀,愧疚一併湧上心頭,五味雜陳的,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作者有話說:

30紅包

第98章 仙人墓13

小寒剛過, 拂曉來得遲;兼之蜀南多陰,日頭又少,及至隅中李碧梧身上霜凍方才消解。給斜照入碑亭的禾日一晃, 李碧梧醒轉過來,未及睜眼, 聽見谷中鳥鳴, 便知他已如照她昨夜所說將滿山蠱蟲給清掃一空。抬眼一看, 馬氓仍在,只是額頭憑空多了豆子大個痦子。想必是吻佛陀噬了什麼東西以後,又從他腦袋上蹭過, 方才有這種跡子。李碧梧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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