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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彤卻不深問,轉過頭,「之文哥哥呢?」

謝璡答道,「不記得了。」

江彤抱住謝璡脖子,毛茸茸腦袋貼了上去,細聲細氣地安慰:「沒關係,大家都不記得。」

謝璡整個一僵,皺了皺眉頭,偏一偏頭,離她腦袋遠了些許。

五歲的事……當然記得,想忘也忘不掉。

甚至再往前,他都能零星記起來些許場景。

幽暗的密室,狹小的窗下一張竹床,上頭橫陳交疊著兩具裸|露的身體。

他背過身,用碎布塞住耳朵,捧著一本武典,只求《坐忘無我》真能將他救入忘我境界。

竹床的嘎吱與急|促的吟|哦是他綿延十七載的噩夢。

作者有話說:

山長:山居講學者。

第120章 洞庭之圍7

謝璡曾去丹房偷來一粒紅褐丹砂, 當夜被囚禁的婦人便自戕了。對那女子的死,四歲的謝璡並不意外。他只知道她需要這東西,便鑽狗洞去拿來。

又或者四歲的謝璡以為, 龍虎山上死了人,男會被逐出山去, 所以才去偷了丹丸給她。

那群道士雖嫌他辱門敗戶, 可奈何此人修習「飲淵劍」一支單傳又已爐火純青。若將他逐出山去, 飲淵劍從此斷了武道根基,實在得不償失。

男人被師長罰跪四大天師,四十九日之後, 卻終於依舊留在了山上。

謝璡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學會坐忘無我, 只好在男人回來之前逃出了龍虎山,靠所學零星劍術拜入終南山,卻因為終南龍虎來往甚多, 趁去雪邦修習之機,做了月影宗外家弟子, 自此沒有回過終南。

記憶中那年輕男子已然面目不清, 但哪怕只是憶起一個模糊面容,便會令他作嘔。

縱慾無度之人易早衰。謝璡不知那男人如今死了沒有, 死了,他便可以不必再自省自己從何而來;沒死也好, 來日尋見機會,謝璡必要親自手刃這段噩夢, 以慰藉婦人在天之靈。

婦人待她不錯,自己精神不濟, 卻也在他每次捱了打後, 叫他去尋藥來替他包紮。他不知道她是否是自己生母, 哪怕是,她恐怕也不願承認。他只記得她姓謝,所以他仍將這姓氏留存了下來,以使自己記得數十年前尚還有一段冤情未了。

同輩弟子往往長他四五歲。十四五歲情竇初開的少年人聚在一起,私底下少不了講些學來葷話,他概不參與,總覺得不是君子所為。他憎惡男女之事,哪怕知道君子「樂而不淫」,「發乎情止乎禮」,卻仍覺得一旦生了□□,便與所厭憎之人無差。

雪邦弟子大多非富即貴,謝璡與他們玩不到一處,漸漸不大合群。

直至偶然聽說武曲。

能敗前輩高人而不忌流言,與老僧長居深山故不諳男女之事,與師弟共處一室毫不避忌,誤入男子浴湯麵不改色以男子自居,正是因為心中毫無男女之別方能如此坦坦蕩蕩。

向來親緣淺薄,踽踽獨行,輾轉五門卻終成一代高手,那他也未嘗不可。謝璡終於找到精神依託。

璡,石之似玉者,是他逃出自己為自己取的名字。

只因他喜歡心無塵濁的君子,光明磊落的俠客。

十歲那年,他瘋了一樣的搜尋武曲的一切蹤跡,好像只要想起「武曲」這兩個字,時間一切骯髒齷齪皆能為他蕩滌。

記得樹上記載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日復一日的回想,年深日久,漸漸連說話的口吻也能描摹。對武曲再世一類傳言深信不疑,有時甚至到令旁人發笑的地步,謝璡卻不以為意。有時候常恨自己晚生了幾年,又長嘆世道不公令英雄早卒……

直至前些時日遇見鬱姑娘,見她行事、語氣,似有模仿武曲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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