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伸出的手臂懸念在空中,他緩慢地收回,插進口袋時死死地攥緊,銳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趴在比德爾懷裡的嬌臉,輕啟著低沉的嗓音,“既然是這樣,那麼辛西亞小姐不介意我問幾個問題,你的面孔看起來不是西方人,請問你是哪國人?或者說你是哪兩個國家的混血兒?”
這樣一個燙手的問題拋過去,絮兒咬起唇,讀到了裡面暗藏的玄機,如果她胡亂回答一個國家,那麼他肯定會讓她隨便講出那個國家的語言。可她除了會中文和英文,別的語言一點也不會。
她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他的嗓音瞬間溢位嘲弄的冷意,“這個問題很難麼?”
看來不回答是不行了,她蠕動著唇瓣剛想回答,比德爾體貼地朝她溫柔一笑,搶先一步回答,“我的未婚妻和我一樣母親是新加坡人,所以我們最初是在新加坡結識,然後很快墜入愛河。”
對哦,新加坡人一般講的語言中就有一項是漢語,她怎麼沒想到,這下就算這個魔鬼想要她講出母語的語言還不是手到擒來。
第十六章 她是青黎
“是麼?新加坡人……”他緊抿著雙唇似乎是在品嚼著這幾個字,嗓音漸漸在唇間消失,隨後是長久的沉默,濃眉死死地擰成一團,逼人的黑眸裡泛起一股陰譎的森寒。
她雙手抓著胸前的禮服,突然有種伸手想要撫平他眉頭的衝動。
“出什麼事了?奧西里斯。”
絮兒的視野裡突然閃進來一個豔冷的身影,黑色的晚禮服恰到好處地勾勒著傲人的身材,彎彎的柳眉,黑亮的長髮益發顯出雙眼裡的冰冷孤傲,這是張典型的東方面孔。
“一個小插曲,我認錯人了。”他牽起唇角,收回盯著絮兒的目光,轉而看向身旁的身影,嗓音低沉溫柔,“青黎,我們走吧。”
青黎……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上炸響,原來她就是青黎,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過於冷傲,眼角卻微微上揚帶著嫵媚,冷傲和嫵媚奇妙地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這樣獨特的混合氣質是屬於青黎的。
她終於見到了青黎,他看著青黎的眼神那樣柔和,嗓音彷彿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剎那間,一種說不清的苦澀情緒在胸口漲痛。
絮兒輕輕拉了下比德爾的衣袖,後者領會了她的意思,擁著她快速走開了。
“辛西亞,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帶你到這場酒會,我送你回去。”比德爾擁著她,語氣裡盡是自責。
背脊上一陣刺痛,那道灼人的目光似乎追逐著她倉促逃開的身影,眼前不停晃著他們相視而笑的畫面,璀璨如鑽石,晃得她眼睛刺痛,淚意都出來了。
“比德爾,這不關你的事,他不也承認了嗎?他認錯人了,好了,我們不要再提了。”她不露聲色地低下頭,掩藏起眼裡的淚意。
但重重的鼻音洩露了一絲異樣,好在比德爾的注意力被侍者開過來的車吸引住了。在他拉開車門的動作下,她低頭坐了進去。
拉斯維加斯是那個魔鬼的地盤,像這種豪華酒會他怎麼可能不受邀在列呢,只可惜她一直忽略了這點,現在才想到。
他的青黎回到他的身邊了,今天他看到她也僅是因為她逃開而產生的憤怒吧,比德爾的機智讓他打消了對她身份的懷疑,從此她可以高枕無憂嗎?本應該是解脫後的輕鬆,為什麼她的內心反而苦澀不堪呢?
“辛西亞,什麼也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看歌劇。”
昏暗的車廂中,比德爾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幾分苦笑的意味。
她扭過頭看他,路燈從窗外投進來把俊朗的臉龐切割成看不清的光影,不禁呢喃著,“比德爾,你的聲音怎麼不對?”
“哦,大概是剛剛看到熟人說了太多話,嗓子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