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黎少爺是給我面子才來的,我去跟父皇說……”百里婧說著就要站起身,黎戍一把將她按住,急得四下張望:“我去你的婧小白,你、你要害死爺!那麼多人的禮物,你待會兒要收到手軟,還不知足!”
“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心意……”百里婧不依不饒。
“爺對你沒心意,爺煩你……”黎戍翻白眼。
黎戍一來,場面就熱鬧了,只聽到他和百里婧的爭吵,從小吵到大,黎狸半句話都插不上,一雙大眼睛在三個人身上來回地看,偶爾與司徒赫視線對上,他的鳳目毫無波瀾。
黎狸忽然想起從前自己的性子多麼聒噪,多麼飛揚跋扈,在大哥的口述中,赫將軍和婧公主比她更甚,可如今看來,如果心裡藏了一個愛的人,在他或者她的面前,他們都無法再口若懸河,她感同身受地揣測著赫將軍的心思,她想她很明白他的心。
幾個人正在玩鬧,有內侍上前來請他們,原來是午膳準備好了,狩獵這麼大的場面,也許一日並不能盡興,所以事先預備下了帳篷、食物等。王公大臣各自有不同的安排,並不能與聖上一同用膳,只是晚上預備著為婧公主慶生時舉行歡慶大典,到時候各家都要獻上禮物,將獵物烤制,齊享盛宴。
在景元帝的大帳中用膳的不過幾位皇子、兩位公主和一位駙馬,這是百里婧與韓曄在小溪邊分開後再次相見,也是許久以來頭一次同桌用膳。百里落很伶俐,並沒有讓太監宮女動手,親自為景元帝佈菜,這些人裡頭獨她不會武功,因此這次來狩獵,純屬一片孝心。
“駙馬,嚐嚐這魚,很新鮮。”百里落隨後又為韓曄夾了夾菜。
韓曄抬頭看了她一眼,百里落的眼神早已移開,並不與她相對。
百里婧坐在他們夫婦的對面,並沒有瞧他們,旁邊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出身低微,素來不受寵愛,尋常時候並不能引起景元帝的注意,而七皇子年幼,來狩獵場太過兇險,這裡倒成了他們唯一可以與景元帝交流的機會。
“婧兒,今年的狩獵是否有信心得頭籌啊?”四皇子笑問道。
百里婧一愣,隨即一笑:“去年都是四哥、五哥你們讓著我,要不然我肯定贏不了的。”
五皇子也笑:“婧兒,你何時這般謙虛了?就衝你去年那勢頭,我和三哥、四哥根本追不上啊!”
“可不是。”三皇子附和。
三位皇子倒並非奉承百里婧,可有些話他們也沒說,去年在狩獵場上分明是韓曄讓著他們,如果他真的出了手,這頭籌怎麼也不可能是百里婧的。那時他們倆很要好,百里婧又受寵,哪怕眾人都瞧見了,也不會點出來。
百里婧自然也知道韓曄讓著她,他在她拿下頭籌時曾問她開不開心,她當然得意,然而她非常有信心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韓曄,沒人是她的對手,韓曄是她的人,她贏了就是他們贏了,她才不跟韓曄斤斤計較。
然而,現在再去看去年那傲慢的自己,便顯得異常諷刺,她對這頭籌是一絲興趣都沒了。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景元帝看著幾位子女其樂融融,龍顏大悅,等到用完午膳,休息了片刻,他站在王公大臣面前道:“此次誰能奪得頭籌,朕重重有賞!”
眾人歡呼,聲音在圍場內迴盪,驚得四野的禽類獸類狂奔不止。與此同時,狩獵正式開始。
圍場廣袤,眾人很快就散了,每個人身後都跟隨著禁軍,為了以防萬一。深秋初冬時節,獵物肥美,遇到突襲四下奔突,倉惶逃命,百里婧端坐馬背上,手握弓箭,卻遲遲不曾射出一支。她身後跟隨的禁軍很是奇怪。
等到時辰一點一點過去,她仍舊一無所獲。忽然有人提醒道:“婧公主,東北方向,有一隻鹿!”
百里婧看過去,那是一隻很漂亮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