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不聰明,但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她會看書看電視,所以當然知道什麼是結婚,她還知道,她和大哥哥結婚和書裡電視劇裡是不一樣的。
夏院長說:「小夏,到了大哥哥家裡要聽話,不要給他惹麻煩。」
小夏心裡有萬般不捨,可她還是答應了。當這一刻來臨,她害怕了。
「大哥哥。」她鼓足勇氣開口喚他,「我明天可以回來……」
話未說完,顧行執已轉身離開。
小夏在原地喃喃著未說完的話:「……看夏媽媽嗎,明天不行,後天也可以……」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她垂下頭腦袋,乖乖地跟著玉瑤離開。
車子緩緩駛出福利院,小夏不捨地望著福利院的門口,直到看不見了也不捨得回頭。她傷心了好一會兒,最後靠在窗邊睡了過去。
望著女孩純真的睡顏,玉瑤的心中又再一次湧上一個疑問:既然誰都可以,為什麼是她?
賓客散盡,福利院的孩子們恢復了自由,在金色的夕陽下奔跑。
白夕準備離開,一個不到她腰際的小男孩跑過來問她:「夕夕姐,小夏姐姐去哪裡了?」
白夕彎下腰,摸摸他的腦袋:「她到一個很好的地方去了。」
男孩還很小,長得聰明可愛,這樣的孩子被領養的機率是最大的,也許很快他也就要離開。
在這裡長大的孩子都習慣分別。
夏院長說:「小夕,我總要離開的。」
這世間總有許多讓人無能為力的事。小夏突然離開,夏院長拒絕再次接受手術,白夕有些忘了回來的目的。
男孩撒開腿跑遠,白夕再次凝望這個熟悉的地方,這是她的家,也不是她的家。
夕陽的餘暉中,她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轉角處,她與人撞了個滿懷。因為是自己失神,她先道歉:「對不起……」
抬眼,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她:「這位小姐,你好像跟你的朋友一樣,走路都很不小心。」
白夕很快回過神來,淡淡笑了笑,「實在對不起。」
對方莞爾一笑,風度翩翩,「沒關係,下次小心就好。」
還有下次嗎?可能吧。
夕陽的餘暉中,他們互相頷首,然後擦肩而過。
夜晚,顧宅。
小夏蜷縮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抱著腿,把頭埋了起來。
她的身上還穿著婚紗,只是原本潔白的婚紗被蹭上了汙漬,胸前和裙擺又髒又濕,她想把弄髒的地方藏好,只是怎麼也藏不住,藏了這一邊,那一邊就露出來,無論外面的人怎麼叫,她都不敢開門。
「太太,您出來吃點東西好不好?」兩個保姆喚了又喚,「太太,您在聽嗎?」
房間裡只有她們呼喚的聲音,衣帽間裡的人始終不作回應,無奈之下,她們只能去請方管家。
方管家才從婚宴上回來,得知新太太把自己關在房間一下午都沒有出來,板著一張嚴肅的臉,責備她們辦事不力。
兩個保姆一言不發,陪同方管家來到為新太太準備的房間,敲了敲門,裡面依然沒有回應。
方管家使了個眼色,讓人去拿鑰匙。沉浸在悲傷中的小夏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嚇得驚慌失措,慌亂之中她把自己藏進了衣櫃,外面的人進來,剛好看到婚紗的裙擺被夾在衣櫃的縫隙中。
小夏的聲音從衣櫃中傳出,悶悶的小小的:「我不吃飯了,你們不要過來。」
「太太,您這樣我們會為難的。」方管家皺眉,面露不虞,對這個新太太沒了一點好感。
小夏捂著耳朵,不想聽到也看不到,始終重複著一句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