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憂愁?姜莞爾抿抿嘴,努力放鬆了語調:“沁,你別擔心,我已經……找到辦法了。”
仲流年的支票,平整嶄新,就攤在她面前。
五十萬,對現在的他來說,也許只是九牛一毛;然而對於林沁,卻可能是後半生所有的幸福。
何況此時,她接與不接,得到的都是他一樣的輕視。
“沒騙你,放心吧。我掛了。”說罷,也不管電話那頭林沁的連珠追問,她軟塌塌按下了終止,垂手將電話送回口袋。
仲流年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女人通話的內容,直到莞爾講話的聲音停了,男人才從自己的沉思裡回過神,挑眉看她。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開口要五十萬麼?”姜莞爾無力的問。
她知道,他不想知道。 他只是想羞辱她,只是想再次印證她在他心中利慾薰心的形象;印證她和他……同樣都做了金錢的奴隸。
況且,即便他想知道,她也無意再去說明什麼。
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吧。
男人閉口不答,仍是冷冷淡淡的看著她。拿支票的手,動也沒動一下,孤兀的懸在半空。
五十萬也好,五百萬也罷。這一次,無論她開多大的價碼,都別想再輕易的將他甩開。
暗暗嘆一口氣,姜莞爾咬住牙,終於還是伸出了手去。
支票輕輕薄薄的,從他的手裡落進她的手裡。 什麼東西一下子碎了。 他感覺到,她也感覺到。卻是誰都無法挽回。 “這錢……我以後一定會還你。”女人匆忙的把支票塞進皮包,眼神分明是一刻也不願在那上頭停留。
男人聞言有些怔忪。但狐疑片刻,還是決定不去細究,漸漸的又展平了眉角: “不用,不用還。”
姜莞爾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不還?難道他是真的打算用五十萬買她那一夜不成?
這個男人,到底是是要羞辱她,還是在跟她開個天大的玩笑?
“不用還,但我要你……陪我演一場戲。你若演好了,這錢……就算做是你的出場費吧。”男人說著,緩步踱到桌後,伸手拉開抽屜,翻出張紅色的請柬來。
坐進椅子裡,開啟請柬,仲流年對著那黃地黑字無言的看了一會兒,丟在姜莞爾一頭的桌上。
姜莞爾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眉間上挑著,動也沒動一下。
“你看看。”男人的解釋,簡單而淡漠。彷彿是過年時候,大人甩手丟給小孩紅包,神態自若,理所當然。
姜莞爾仍舊遲疑,卻同樣的有些好奇,伸出手去抓了請柬。又抬頭看看男人深邃的表情,一時似乎是陷入了什麼回憶的泥沼裡,眸光有些散。
這才低頭去看那金黃面上的鉛字,四下的角落裡鑲飾著雲紋,頗為乍眼。
“W大學2000級經濟系2班同學聚會邀請函……”
同學會的邀請函?怎麼弄得這麼花裡胡哨,跟結婚請柬似的,害的她心臟平白的七上八下半天。
那麼……他是要邀她一起去麼?
彷彿被人撥動了心絃,不在調的胡亂奏著。姜莞爾又抬起頭來看仲流年,才發現男人不知何時也把目光鎖在了自己身上,幽幽深深,似是在端詳她的表情。
“我們一起去,恐怕……不合適吧。”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女人又垂下頭去,佯裝研究請柬上的字跡,“你都有未婚妻了,這種場合,同她一起去不是更好?”
未婚妻,未婚妻?
她怎麼能那麼平靜的說出這三個字來?還說得如此事不關己,如此風輕雲淡?
仲流年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深陷進皮質的面料裡,控制了好久,才用與方才無異的語氣問道:
“你難道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