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然重重地點點頭:
“那書桌,微臣用了好些年,一直也沒有換過。微臣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心思歹毒至此,一直都存了想陷害微臣的心。”
“嗯。”
皇上點點頭,也沒有反駁夏伯然的話。
“這些賬簿裡,早的有記錄了寧有為一案,晚的便連去年年底雪災一事都有。”
皇上微垂著眸子,看了夏伯然一眼。
這兩件事情,前前後後跨度可有十年之久。
夏伯然說有人陷害於他,這個陷害他的人能擁有如此資歷跟能力的,還真不多。
“看這墨色,有新有陳。”
皇上有頗有趣味地看著新舊墨色,然後笑了笑。
是何人,能有如此心機,能一直自由出入夏伯然的書房,大概隔段時間就給夏伯然添一筆新賬。
若當真有這麼一個人,還在夏伯然未曾發現的前提下,此人當真算是神人了。
夏伯然啞然。
的確,若是有人故意栽贓。
這“髒”肯定是一蹴而就的,萬萬沒有一段時間添一筆的道理。
若當真如此,那人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畢竟這賊做多了,也有栽的一天。
就那賬簿上的墨色看來,除非那人是夏伯然。
否則的話,還真沒有人能做到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有些事情,不是夏伯然想推,就真的能推得掉的。
這還得看,皇帝願不願意“難得糊塗”一下。
顯然,皇帝現在肯定是不想“糊塗”的。
“夏卿家無話可說了?”
皇上光憑那幾本賬簿,就把夏伯然說的啞口無言。
一時之間,寧貞淚如雨下:
“皇上聖明,我父終可沉冤得雪了!”
天知道,寧貞多麼害怕,皇上依舊像十年前那般,被夏伯然給騙了過去。
好在,皇上聖明,不是夏伯然這等狡詐之輩能一直唬弄的。
“既然夏卿家已經無話可說,那麼這也算是罪證確鑿了。”
皇上的手輕輕拂了一下,好像是拂去了一些看不見的微塵。
“皇上……”
夏伯然心中苦澀不已,他明知色字頭上一把刀。
怎麼到了這把年紀,反而在女色上栽得越來越狠了呢?
夏伯然恨自己識人不清,偏看上了寧貞這個賤女人。
如果不是寧貞的話,自己何置到落到如此地步。
皇上直接在御書房審理此事,獨留夏伯然跟寧貞二人,也有自己的顧慮。
夏伯然,皇上是不準備繼續放任了。
夏伯然最近頻頻犯錯,沒了丞相的威信。
☆、1297。撤職抄家9
所以皇上覺得,夏伯然不適合再當大周國的丞相。
就這賬簿上記錄的事情,足矣讓夏伯然死十次、八次了。
只是,初雲郡主才嫁夏伯然未滿一年。
皇上哪有讓初雲郡主當新寡的道理。
以前平南王世子的事情,皇上跟先皇那是被逼無奈,沒的選擇,這才讓靖公主吃了苦頭。
皇上自是不可能讓初雲郡主步了靖公主的後塵。
靖公主現如何活得有多痛苦,那是皇上不能說出口的殤。
所以,看在大將軍府的面子上,看在韋爵爺府的面子上。
這些面子零零總總,還有夏伯然這些年來所做的政績上,皇上都不可能要了夏伯然的命。
只因為夏伯然的每一次貪墨,都沒有鬧出大事。
皇上不得不說,這夏伯然還是有很好的運氣的。
要是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