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天衍拳頭略微攥緊,但卻沒有再動。
因為再挪一下,她就得去車底了。
她瞪了他一眼:
“許元,你有完沒完?”
許元義正言辭:
“這不是在給你檢查傷勢麼?”
天衍豎著柳眉,精緻絕美的面容上流露一抹嫌棄,剛才出言罵幾句,神色忽然轉而帶上了一抹得意,故意揚起了聲線:
“你與我般親近,就不怕冉青墨吃味麼?”
呵,女人。
許元心中好笑,早已對這受氣包聖女的行為進行了預判,毫不遲疑的說道:
“我修為太弱,可做不到隔空探查你這源初強者,得多檢查一下才好給伱對應的丹藥療傷。”
說著,
許元話鋒一轉,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轉而話歸正事:
“不過你身上這麼重傷,應該是與蘇瑾萱分別之後才受的吧?”
說到正事,天衍沉默了少許,也沒有再繼續兒女情長,輕輕應了一聲:
“嗯是。”
不管是蘇瑾萱敘述的版本,還是天衍自己敘述的版本,她都只是消耗了大量源炁,本身沒有受到任何傷勢。
但方才許元探查她經絡之時,方才感受到對方傷勢之重讓他有些觸目驚心。
許元眉頭皺緊,輕輕點了點盤坐的膝蓋,聲音微寒:
“誰傷的你?千棘峽中還有其他勢力?”
天衍搖了搖頭,低聲道:
“都不是,我在甩開蘇瑾萱後還是被莞夫人追上了。”
“莞夫人?”
聽到這話,許元心中一驚,聲音略微急促:
“莞夫人雖然因為分娩鬼嬰本體虛弱,但終究是聖階陰鬼,你獨自面對她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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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她雖然在魅神幻境中有過以源初之身,生擒半聖與蛻凡的光輝戰績,但那是藉助了魅神樹種這種不講任何道理的魅魂神物。
而半聖與真正的聖階之間的差距在蠻王身上許元已然真真切切的體會過。
天衍遲疑了一瞬,轉而有些不解的低聲道:
“我其實是被人救了。”
許元眸中有些驚疑不定,遲疑著問:
“誰?”
天衍抿了抿唇角,美眸之中同樣有些疑惑:
“一個戴斗笠穿蓑衣的中年男人,大概蛻凡修為,但.我不認識。”
漠南。
黃沙吹盡鳥飛絕。
那毒辣的旭日照耀下,一座座起此彼伏的沙丘蔓延向視野盡頭。
這份屬於大漠的靜謐風光彷彿沒有任何生機,直到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蠍從沙土中鑽出,貪婪的呼吸著地面灼熱的空氣才終算有了些許變化。
但下一瞬,
一隻仿若突然出現的破布草靴便直接踩在了這冒頭黑蠍子頭上。
“嘎吱——”
甲殼破裂,於黃沙之上濺出少許黑血。
這是一位帶著斗笠的中年男人,身上蓑衣的縫隙佈滿了沙塵,揹著一隻獸皮包裹,顯得風塵僕僕。
破布草靴挪開,男人用那老繭遍佈的粗糙大手將黑靴子拎起。
看著這已然奄奄一息的小東西,蓑衣男人唇角略微勾了勾:
“嘿~居然有醉陽蠍,運氣不錯啊。”
說罷,他拍了拍其上沾染砂礫,也不嫌髒,掐頭去尾後便直接把尚未死透的蠍子扔進了嘴中,“嘎吱嘎吱”的開始咀嚼。
徹底嚥下,蓑衣男人直接向著地面的沙丘啐去嘴中泥沙,略帶嫌棄的說道:
“真特麼難吃,下次還是用來泡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