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幻想假如總是能讓人精神愉悅。
前世許元身邊的很多人都喜歡這個。
幻想自己能把答錯的考題修正,幻想自己能抓住創業時所浪費的機遇,幻想自己能在那情竇初開的年歲做出不一樣選擇,然後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每每聽到身邊的朋友發出這樣感嘆,許元都會覺得想笑。
雖說幻想假如一時爽,一直幻想一直爽,但也只能一直幻想下去了。
這輩子算是有了。
考砸了就讓下次考得更好。
得不到的愛情興許下一個更漂亮。
與其去品味這種精神鴉片帶來的愉悅,不如多把注意力放在未來。
許元對此向來不屑一顧。
他不認為自己會和那些人一樣,直到李君武死在他眼前,而他什麼都做不到。
那時,許元才發現大家都一樣的,他也沒什麼不同,只是過去的那些東西未曾戳到他的痛點罷了。
摟著她逐漸冰涼的屍體,他開始不受控制的回憶著戰爭的每一個細節,幻想著那幾個關鍵節點,幻想著假如
假如一開始他便選擇帶著她逃走。
假如在孃舅建議撤離時,聽從對方的話語。
假如他不是在生靈死域藉助生死道蘊重生,而是不顧魂痕相融強行吞噬牧糯,以糅合了牧糯本源的聖人之軀重臨世間
他是否就能擊退那姓溫的女人?
或者說,是否能在李君武死後藉助牧糯的生靈死域將其復生?
這種感覺讓人沉淪,讓人想要一遍又一遍的品味其中的可能。
許元當然知道這是逃避,知道這是一種精神鴉片但怎麼說呢
就就真的就是一直幻想一直爽,讓人稍不經意便沉醉其中
不過不得不說,那孃舅真的蠻懂他的。
在他於原地徘徊無法向前之時,居然恰是時候把大冰坨子她們給找過來了。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沉淪只會讓悲劇輪迴。
許元用自己所有的特殊性,創出了這獨一無二的符籙。
他不知道後人會如何使用這東西,但在這一刻,這些符籙是為守護而誕生。
殿內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三女那因為符籙效用而變得愕然的絕美容顏。
蘇瑾萱一雙美眸眨呀眨的,看看許元,看看手中的木牌符籙,張著紅潤小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白慕曦眼眸睜大,但比起蘇瑾萱差點握不住木牌的愕然,她的這份驚訝更多都是演的。
這塊符籙,涉及到她這地宮人的文化沙漠了。
但她可不是對面那位冉青墨,她得看氣氛,更何況這次就連那個冰坨子似乎都懵了。
冉青墨雙手置於腿上,攥緊墨衣裙襬,一眨不眨的盯著身側的男子。
為了安慰許元,這她一直都陪在他身邊。
但她嘴很笨,所以二人相處模式依舊與以前無二。
在一片屋簷下各做各做的,互不干擾。
她不理解為什麼許元幾天時間就鼓搗出這麼厲害的東西來了
心裡有些高興,但也有些失落。
在沉默中,
蘇瑾萱戳了戳木牌符籙的表面,遲疑著問,聲音帶著試探:
「公子瑾萱記得,公子此前應當沒有這等物品存在過吧?」
許元搖頭:「沒有。」
蘇瑾萱美眸睜大:「那就是公子您自創的?」
沉默少許,
「對」
許元抬眸盯著似櫻媚骨的女子,柔和的笑著:
「用我一切,專為你們而創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