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左側文官之首,大將軍立於右側武官之首。
殿下臺階左右是鐘鼓司的樂隊,殿陛門楯間列禁軍統領,穿著全服鎧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員身後則各有校尉握刀站立。
沉寂一瞬,鐘鼓司的樂隊奏上朝古樂,鴻臚寺官員一聲抑揚頓挫的呵聲:
“入班~”
話落,
宰相率先踏御道而上,文武大員沿左右階梯入殿,品階不足者侍立殿外庭下。
入殿之後,殿堂空曠,薰香嫋嫋,硃紅柱頂肅穆莊嚴。
高高在上的九五金鑾寶座懸立無人,而在那殿下則設一雕琢巨蟒的矮腳案桌,一名面容溫潤如玉,身著蟒袍的年輕男子已然靜坐其後。
正是監國太子李玉成。
見到率先進殿的中年男人之後,李玉成立刻從矮桌之後蒲團之上站立起來,躬身一禮,聲音溫潤帶笑:
“老師。”
許殷鶴面色平淡的看了對方一眼,頷首應聲:
“太子殿下。”
說罷,他的目光便沒再看太子,而是看著殿上那金鑾寶座後屏風。
注視一息,收回目光,垂眸養神。
簡單的禮節之後,李玉成便在百官入殿之前,坐回了矮腳案桌之後的蒲團之上。
大員入殿,井然有序分立兩側,立於一側的殿前總管太監抑揚頓挫的陰柔之音響起:
“百官行禮~”
嘩啦啦——
許殷鶴立於原地沒動,身後百官紛紛躬身。
由於是太子監國,按大炎祖制,百官無需行跪拜禮,躬身之禮即可。
禮畢,殿前總管太監那陰柔之聲再度響起:
“鴻臚寺卿今日可有入京謝恩,離京請恩入京之卿臣?”
側立在旁的一名身著從三品孔雀服飾的老者踏前一步,躬身行禮:
“今日暫無。”
聞言,
殿前太監總管的聲音再度響起:
“議軍機邊關急情,可有卿臣上奏。”
朝堂議事,先後分明,先是接見入京離京人員,其後便是邊軍急情,再次才是一般政務。
話音落下,偌大的殿堂之內沉寂一瞬後
“咳。”
“咳。”
“咳。”
三道輕咳之聲幾乎同時響起。
按照大炎朝堂不成文的規矩,每個官員在奏事之前,皆需預咳一聲,避免兩個人同時出班造成混亂和尷尬。
既然同時出聲,便會由殿前太監總管協調。
身著立於大殿一側的蟒袍太監掃了一眼那邊三名出言官員,略顯渾濁的眼中流露一抹精光。
兩名太子黨、一位二皇子黨。
下意識瞥了一眼那立於朝堂正中的許相,但對方只是安靜的垂眸站在原地,並未給他任何眼神提示。
沉默一瞬,
殿前太監總管也便出言道:
“慶侍郎,何事請奏?”
文官一側一名身著禮部侍郎官袍的中年男人左移一步,躬身一禮:
“太子殿下,北境戰事已然接近尾聲,二殿下已然在京開府立牙,久居軍旅,不合祖制,恐需立刻招其回京。”
李玉成聞言並沒有立刻表態,看了一眼殿下的百官,沉吟一瞬:
“蠻族之禍尚未平息,二弟與三弟他們遠在北境不甚安全,諸卿覺得如何?”
話落,朝堂之聲一陣竊竊私語。
“殿下仁德,此行北境確實危及,蠻族大軍雖已然覆滅,但其族中很多強者亦是流竄在外,二殿下與三殿下皆是萬金之軀身處北境卻恐有危險。”
“二殿下身份尊貴,在軍旅之中恐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