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投下跳躍的陰影,他緊緊皺著眉,閉著雙眼,睫毛輕輕地顫抖。
沈玉寧不由得心疼起來,他在執著什麼?是三年前的模糊身影,還是另一個抓不到的芊芊身影?
她脫下身上的長袍,替他蓋上,靜靜地站著看他,半響,提著紫色的半透明燈籠走了。蝶兒小心地跟在她身後,不時地掩面打一個哈欠。沈玉寧低著頭,心在隱隱作痛,一個小小的狐狸,也會心痛麼?
那個女孩,是誰?
他為什麼願意困守於她?
手下意識的撫上面頰,隔著紗布摩挲自己的臉,紗布下的秘密,她該怎麼說?
緩慢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沈玉寧一陣絞心般的疼,酸澀和甜腥同事湧上鼻腔。
“噗……”鮮血從嘴裡湧出來,染紅了面紗和素白的衣裳,沈玉寧腦海混沌起來,在倒下的一刻,她聽見蝶兒刺耳的尖叫,混著恐懼和擔憂。她想起來,那天在鍾靈雪山,她和他背道而馳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吐出來新鮮的血,躺在茫茫的雪山上,好像天地之間只有她自己,好像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心疼的時候會吐血?
翠竹苑眾人腳步匆匆,老醫師屏氣給沈玉寧把脈,簡靈兒仍舊一副看著不順眼的模樣:“要說就是活該,那些心懷不軌的狐狸精都不會有好下場。”
那句“狐狸精”刺痛了簡淚珊,她不動聲色的斂眉,卻還是蒼涼的心情。
果然,任誰都覺得跟她們聯絡起來的詞彙就只有狐狸精。
“妹妹,這你就錯了,怎麼可以罵她是狐狸精呢,再說了,就算是狐狸精,也不止會做壞事啊。”這次簡淚珊是真誠的為沈玉寧說話,也為自己。
“哼。”簡靈兒轉頭,不再理她。
梁碧秋捧著溫熱的茶水,困得要命:“這個小賤人,真拖累。”
說完才意識到這是在簡府,旁邊還有下人們和醫師,更重要的是,簡家兩個主子還在,頓時臉色煞白。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引起簡靈兒的共鳴:“就是就是,只會拖累簡家和哥。”
簡淚珊沒應聲,若有所思的垂眸,這個人雖然腦子笨,但也討厭沈玉寧,沒腦子的人最好嫁禍了。
蝶兒想為自家主子辯駁,趕緊說道:“平時看夫人都沒吃多少東西,本來身子就弱,不過還好大少爺會陪夫人吃一點。。。咦,大少爺呢?”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意識到這個家的男主人不在,簡淚珊最焦急,站起來衝蝶兒喊:“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找?”
寂靜的書房裡,火光也寂靜的照耀。
趴著的男子嘴角靜靜的流出血液,流在桌面上,迅速蔓延開來,暗色的血如同小蛇一般遊走。而他的嘴角,血止不住的流出。
“啊………”蝶兒站在書房門口,失心瘋一般的驚叫,“快來人吶,二小姐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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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夫君,夫君,快來,看我找到了什麼!”一抹歡快的亮紅色身影衝他招手,全身都散發出愉悅的訊號。“夫君,我好開心吶,你怎麼會想起來帶我出來呢?”
這是一個身材頎長的清秀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他一臉寵溺的笑,眼裡似乎只能容得下一個人,就是他面前衝他招手的女子,他的妻。“因為想看見你笑啊。”
他的回答理所應當,一絲猶豫都沒有。但她不知道,作為一個朝廷命官,要抽出著一天的光陰來陪她,有多困難,或許受到皇上的責罰也不一定。但是,此時他看著她,感受到她的歡樂,他就覺得值得。
這句話羞紅了她的臉,低下頭企圖用長髮遮住臉。
“找到了什麼?”他問。
“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