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
王欣一恨得捶床。
外面忽然喧鬧起來,有紛雜的腳步聲慢慢靠近,而後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孩子他娘,囡囡怎麼樣了?”
王大嬸的聲音隨後響起,“孩子他爹,你回來啦,囡囡已經醒了,我瞅著她沒啥事兒,腦子也清醒著呢,沒燒糊塗。”
王友全卸下肩上的扁擔,將兩大捆木材都堆疊在院子裡,又接過身邊三個孩子身上揹著的大小不一的木棍,一起放在了院中,笑道:“沒事就好,我整個早上都擔心囡囡會出事兒呢。”
背上的木棍一卸下,兩個男孩兒急忙奔去了灶間,那邊王大嬸正在生火,暖和。二人都將已然凍僵的雙手湊在了火灶那兒,等著那些許溫暖將手給暖和過來。
兩個孩子杵在面前,做事就不方便了,王大嬸卻是不忍心罵他們,看著他們一面揉搓著雙手,一面將手更近的往火那兒靠,不由有些心酸。
別人家的孩子也苦,可像他們家這樣,讓孩子一起跟著上山砍柴的,卻是沒幾戶人家。
王怡放下背上的木條,就急忙奔向了西南側屋,那裡正是王欣一睡的地方。
聽著疾速奔近的腳步聲,王欣一抬頭瞅向門口,看看是誰來了。
未久,門口出現一個穿著青色粗麻布衣的女孩子來,女孩子身量不高,大約也就一米五左右,頭髮有些偏黃,整個的梳成了一個辮子,盤在了腦後。眼睛一般大,眉毛倒是漂亮,黑得很,眉形也不錯,算是給她本來平淡無奇的臉增了幾分色。臉色也是微黃的,大約是在外面凍的久了,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雙頰通紅,鼻頭泛紫,嘴唇還有些白,兩手也舉在嘴前,一面吹著暖氣暖和手,一面不住的揉搓著。
整個看起來就是一營養不良,還辛苦勞作的山野姑娘。倒是符合她對這間屋子的印象。條件差。
王怡欣喜的看到王欣一正睜大了雙眼瞅著她,滿臉浮上喜悅,“二妹,你好啦?”
估摸著這個人就是這具身子的姐姐吧?王欣一微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姐姐你回來啦。”
王怡在床沿上坐了,如王大嬸先前一般,伸手在王欣一的腦門兒上觸了觸,一面嚴肅的點頭道:“還是燙得很。”
王怡的手冰涼,王欣一被她凍的齜了齜牙,苦著臉道:“姐姐,是你的手太涼了。”
王怡一愣,訕訕的收回手,“我都忘了。”然後就這麼將那隻冰涼的右手揣進了懷裡,眉頭還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過了許久,許是手暖和過來了,又將手伸到了王欣一的額頭上觸了觸,而後道:“嗯,是比早上好了很多了。我看哪,不用等到晚上,你這燒就退了,也就沒事兒哩。”
說著,臉上還歡愉的笑了起來。
王欣一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心酸,有些溫暖。
她剛才就那麼將那隻冰涼的手揣進了懷裡,只是為了驗驗她的燒有沒有退?她不嫌冰的難受嗎?
王大嬸已經在外面叫道:“大姐,吃飯了。”
王怡揚聲應了聲,又朝王欣一笑道:“餓不餓?要不要姐姐給你端過來?”
王欣一搖了搖頭,道:“娘先前已經餵我吃過飯了,姐姐你趕緊去吃飯吧。”
王怡點了點頭,便出了去。
王志福身量不高,堪堪能夠著鍋沿。他踮起腳尖,挪了挪裡頭那隻鍋的蓋子。
王大嬸趕緊拍掉他的手,虎著臉道:“那是給你二姐燉的雞湯,你不能吃。”
王志福小臉皺成了一團,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娘,一面揉著被拍痛的手背,囁嚅的道:“我沒想吃,我就是看看。”
王大嬸也不揭破,掀開外面大鍋的蓋子,盛出了五碗紅薯高粱飯,讓幾個孩子都端到了堂屋裡去。
王友全已然在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