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娘,玉兒!”便癱軟成了一團。武安福一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心中知道這一定是於善的家人。看來楊廣這次行事準備周全,如此短的時間,就把所有相關的人和事都打理的妥當,身邊一定有能人指揮打點。想到這武安福看了眼一旁一直一言不發低著頭好象一棵樹一樣的蕭禹,心想這人沉著機敏,這些事情八成是他策劃的。
“還用我問嗎?”楊廣見於善已經癱了,也不再問。又一揮手道:“帶下去。”這群哭喊著的男女老少又被帶了出去。
“殿下,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家人,我就什麼都說。”家人一被帶走,於善的魂似乎也回來了。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哭著說。
楊廣略一思考道:“如果你不隱瞞,我倒可以放你家人一條生路。”
“請殿下先答應小人的請求,小人才說。”於善說著嗵嗵嗵嗵的磕起頭來,兩三下就磕了一頭的血。
楊廣一皺眉頭道:“行了我答應你不傷他們,你快點從實招來。”
於善一咬牙,開始述說起來。武安福結合著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這才拼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楊廣兩年前從幷州總管的任上回到京城之後,本來平和的京城,就因為太子楊勇和晉王楊廣之間若有若無的緊張關係而變的風雨欲來。坊間一會傳聞楊廣有意奪嫡,一會又傳聞太子把持了朝政,各種傳言鋪天蓋地,弄的朝廷大臣都人心惶惶。楊堅年歲已大,遲早會死,朝臣們為了將來打算自然的分成了兩隊。一隊是開國的一些老臣,如高穎賀若弼伍建章丘瑞等人,他們一貫支援太子。而另一隊領頭的就是越王楊素和宇文化及,他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支援晉王楊廣,卻和楊廣走的很近。兩方人馬都在朝廷里拉攏大臣為自己所用,勢同水火。於善本是民部的管事,因為精通行政擅長管帳和文書寫作,在京城裡也小有名氣。楊廣感覺自己身邊人手不足,派蕭禹在京城各個部門裡替他蒐羅些忠心可靠辦事能力強的手下。蕭禹不辱使命推舉了於善來護兒裴矩等人,這些人也都先後被楊廣重用,成為心腹。
楊勇深知他這個二弟陰險毒辣,為了當皇帝什麼都乾的出來,就留了個心眼。派人暗中接近晉王府的各個總管,想在楊廣身邊安插上一個親信。金錢美女的誘惑下,於善沒有把持的住,成了楊勇的奸細。負責把楊廣的一舉一動報告給楊勇。不過楊廣大事上一向小心謹慎,很少有致命的把柄,於善的作用也就無從發揮。直到這次楊廣從臨潼山回來,才一不小心讓於善知道了個秘密。
楊廣在臨潼被秦瓊打傷後一直在養傷,卻忽然接到朝廷的快報說皇帝病危,太子已經監國,讓他火速回京朝見。楊廣聽到訊息大吃一驚。他離開京城的時候楊堅還好好的,忽然就病危,而且楊勇竟然監國。他預感大事不妙。可是太子的命令不能違抗,楊廣就多了個心眼,把事關重大從來不離身的一封密信藏在木頭匣子的夾層裡,又在匣子中放入一尊玉佛。留在了手下推薦的臨潼縣威武鏢局,讓他們過幾日送到京城晉王府,自己則輕裝回京。果然在大興驛被驛史攔住說要檢查行李,沐浴更衣。楊廣看著驛史把行李衣服翻的亂七八糟慶幸自己早有預見。
朝見楊勇的時候,這個剛監國的哥哥趾高氣揚的先是安慰了楊廣下,卻不準楊廣去看望病重的楊堅。只囑咐他回去先休息幾天,聽到召喚才能進宮。楊廣本來就有傷在身,又急又氣又驚又怕,回到王府只覺得無計可施,可如果不有所準備,只怕楊堅一死,就立刻大禍臨頭。只好召集蕭禹於善裴矩來護兒等幾個心腹商量此事。期間楊廣說了句:“只等臨潼那件大秘密送了來,聯合越王和宇文公再做打算。”於善聽在耳中,記在心裡。回去立刻稟告了楊勇,楊勇大驚,卻不知道這秘密到底是什麼。他生怕這個弟弟搞出什麼麻煩,自己這監國太子畢竟不是皇帝,還不夠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