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不是人!”
江塵不鹹不淡地說道。
陳都尉聞言一愣,下意識說道:“手段如此殘忍,確實毫無人性…!”
忽而又反應過來,愕然瞧向道人。
“道長的意思是,這殺人兇手多半是妖邪所為?!”
“不錯!”道士點點頭,“這兩具男女屍身的脖頸上都有兩個細小的咬痕,且屍氣入體,過不多久,恐會屍變!”
“屍變?”
陳都尉驚撥出聲,身旁幾個捕快也嚇得後退幾步,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瞧那模樣兒,是準備來個見機行事了。
“莫怕!”
道士笑著擺手:“就算發生了屍變,也不過兩具不成氣候的行屍罷了,就算尋常人手持兵刃也能將其解決,不過,最好還是抬出去就地燒了吧!”
“好,就依道長說的辦!”陳都尉忙不迭點頭,又朝身後揮了揮手,沉聲道:“沒聽見道長的吩咐麼?還不快將屍身拉出去燒了!”
“喏…!”
幾個捕快臊眉耷眼的應了聲,極不情願的上前開始搬運屍體。
陳都尉瞥了眼那嬰孩的殘屍,眼角抽搐幾下,趕忙向道人詢問:“道長,這死嬰該如何處置?要不,一併燒了?”
道士沉吟幾息,剛要開口,外面忽地聽得一聲尖利的哭嚎。
“怎麼回事?”
陳都尉面色一沉,顯是有些惱怒。
他已下令不許閒雜人等靠近此處,怎地又鬧出了這番動靜。
“都尉大人,是死者家屬來了!”一個捕快從門外竄進來,躬身抱拳稟報道。
“家屬?”陳都尉一愣,正要喝令將人轟出去,可外面的哭嚎卻是更響亮起來。
“道長…。”
陳都尉回頭瞧向道人:“咱們且出去瞧瞧吧!”
道士自無不可,當即微微頷首,幾人出了房舍,便見個老婆子直撲兩具死者遺體而去,捕快們上前攔阻,那婆子卻是死纏爛打,嘴巴里哭喊咒罵。
“窮潑才,死潑才,你死了不要緊,怎麼還要牽連到婆子的女兒,老孃瞎了眼,當初竟將女兒嫁給你這個短命鬼……!”
陡然間,她猛地推開阻攔的捕快,撲到那男屍前,劈頭蓋臉的就去抓撓撕扯,周遭捕快差役們頓時大驚,怒斥著上前將之拽開。
“死丘八,你們不去抓殺人兇手,卻來與我這個婆子為難做甚…!”
說著,她張牙舞爪就撲向身旁捕快。
“放肆!”
陳都尉黑著臉,搶步上前,一把拽住婆子的頭髮,將之給拎了回來,那婆子吃痛,扭頭又撓向了他。
“還反了你!”
見這婆子如此胡攪蠻纏,陳都尉哪兒還會客氣,生生揪住頭髮將其提起,掄圓了蒲扇大的巴掌,一連十幾個耳光砸過去,而後,又將那婆子狠狠摜在地上。
“哎喲。”
婆子就算再是潑辣,可如何遭受得住這般毒打,一時間蜷縮起瘦弱的身子,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陳都尉冷哼一聲,惡聲惡氣罵道:
“刁婦,安敢與本都尉放肆,當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婆子被打得有些發懵,迷迷糊糊間聽到都尉兩個字,登時身子一哆嗦,揚起紅腫的老臉,吶吶言道:
“你…你就是一杆秤…!”
“孃的,瞧來你這刁婦是皮鬆欠收拾!”陳都尉心下大怒,他雖然被人戲稱作一杆秤,可誰若是當面提起,保管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當即掄圓了沙包大的拳頭,抬手欲打,這時,斜刺裡一隻手探出,攔住了陳都尉的動作。
扭頭一瞧,卻見道士笑道:“都尉何必與個老婦一般見識,況且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