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此事陳某自會酌情處理,你且先回家中,等候府衙裡的訊息便是!”陳都尉皺了皺眉頭,略加思索後乾脆用起了拖字訣!
那趙老爺子佝僂著身子,拿起柺杖戳向陳都尉胸前盔甲,直敲的“哐哐”作響。
“狗屁!”
“你陳大人可知老夫這百花樓每日裡的流水有多少?你率人封了老夫這百花樓,所圖的、不外乎弄兒些銀子罷了……!”
趙老爺子氣沖沖放下柺杖,朝地上重重一敲,瞪著那雙兒昏黃的眼珠子怒道。
“趙虎、還不快給陳大人孝敬打點!”
話語方落,人叢之後立時走出個褐衣短打的精瘦漢子,他手上捏著幾張銀票遞到陳都尉眼前,皮笑肉不笑道:
“都尉大人…收了吧!”
陳都尉臉色微變,就算老子損公肥私,可那也是私底下的事兒,如何能拿到明面上來。
這老貨哪會不知這中間的道道?此番作態,怕是故意讓自個難堪咧!
他本就是個暴脾氣的,正要揪住眼前漢子一番教訓,身後的張二河突然跳了出來。
“狂妄,你個癟犢子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家大人如此說話!”
“呦呵!”
那漢子嗤笑一聲,斜睨了胖捕快一眼,陰陽怪氣說道:“俺道是誰咧,原來是四海賭檔的張公子當面,失敬失敬!”
說著又假模假樣的拱了拱手,話鋒一轉,笑眯眯道:“聽說你爹這兩日又新納了房小妾、那小娘可真真俊俏的很吶……對了,張公子這位小娘,今歲十四還是十五來著?”
此話一出,惹得堂中美人兒紛紛掩嘴輕笑。
張二河那張肥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可還是梗著脖子兀自強辯。
“那是本捕頭的家事、豈是你個癟犢子能夠妄議的?
漢子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
“張公子可冤枉小的了,令尊大人的喜事兒咱們雍安城誰人不知?即便能堵住小人之口,恐怕也難堵的住悠悠眾口哩。”
“你…!”
張二河臉色一變,心中更是氣的不行,這癟犢子是專挑人短處揭咧。
這時。
那精瘦漢子又嘿嘿一笑,故意拉長了音調說道:“俺還聽說…張公子這捕頭的位子是…!”
突然。
“閉嘴。”
陳都尉陰沉著臉,一把將胖捕快拎到了身後,也不去搭理那一副兒小人得志模樣的精瘦漢子,只將一對眸子直勾勾盯向拄著柺杖的趙老爺子。
“甭以為憑著這幾百兩銀票…!”
“趙虎!”
那趙老爺子一敲柺杖,冷冷喚了句。
陳都尉眉頭一皺。
“趙老員外……”
話未說完,精瘦漢子又笑眯眯摸出一疊子銀票遞來。都是五十兩一張的面額、略略一瞧,少說也有個五六百兩的銀子。
“嘶~!”
衙役們立時喘起了粗氣,死死盯著漢子手中的銀票,卻是瞧得眼冒綠光。”
陳都尉喉嚨滾動了幾下,啐了一口,橫眉豎目的斥道。
“呸…我陳某人又豈是……。”
“呵~。”
趙老員外冷笑一聲,擲地有聲的說道:“既然陳大人如此不講情面,那老夫只能去尋求太守大人了!”
言罷,轉身便要往大堂外走去。
陳都尉暴喝一聲。
“來人吶!”
堂中的捕快衙役慌忙應了聲,或按腰刀、或扯鎖鏈、就要上前將這兒些刁民拿下。
豈料。
下一句卻是。
“都他娘拿刀作甚?還不快兒些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