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丟了性命。
眼下雖毒素祛了大半,可仍有一些殘留,便連試著運轉了一番法力,亦是滯澀無比。
不過,好在已沒了性命之憂,休養兩日便可恢復如初了。
此番當真是多虧了阮青,否則可就要陰溝裡翻船咧,到了陰曹地府,哭都沒地兒哭去。
…………
大概已近了卯時!
皎月漸漸隱去,一抹兒魚肚白自天際浮出,似一柄利劍般刺破了厚重、深沉的夜幕,驅散了一切漆黑與陰霾。
道士歇息了半響,才前往方才的戰場尋回自個的法器,那些惡鬼沒了主人操控,早已被鬼幡裡的羅剎蠶食乾淨。
這些且不說,而接下來倒是有了意外之喜,邋遢老道急於逃命,那被江塵斬斷的半截身子卻落在了原地。
等江塵找到時,免不了上前一番摸屍。
爾後,便從那半截血淋淋的殘軀腰間摸出個巴掌大的翠玉葫蘆,與那役使惡鬼的皮囊。
道士二話不說,當即笑吟吟收入袖中,待抽出了空隙,再好好研究一番這兩件法器的用處。
忙活完了這些,這才走向了不遠處默不吭聲的阮青,說道:“這地方非是善地,咱們先離開此處再說吧。”
阮青點了點頭,遲疑了幾息,咬著下唇低聲道:“道長…你什麼時候發現…。”
話到此處,其中的意思已然十分明瞭,這是壓在她心頭疑竇,阮青自認她的易容術天衣無縫,除非揭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否則絕瞧不出任何端倪。
可看道長的神色,壓根就沒一絲驚訝的模樣,這顯是早已知曉她女兒身的秘密……莫非,這純陽子道長有什麼特殊的法術,能夠勘破偽裝不成?
不提她心中的胡亂猜測,道士聞言咧了咧嘴,笑道:“無他,吃了幾次虧,自然就多了個心眼!”
語罷,也不再解釋什麼,袖袍一展,青光過後,眼前處已多出頭瘦不拉幾的青驢兒。
兒啊!兒啊!!
這頭蠢驢叫喚了兩聲,眼珠兒四下裡一轉,便瞧見了身旁的主人,忙搖頭晃腦的湊到了近前,毛茸茸的驢腦袋直往道士懷裡鑽。
“孽畜,閉嘴!”
江塵黑著臉,拎著青驢的腦袋抬手賞了兩巴掌,若非他丹田的法力調動仍不甚靈覺,而御風又是門精巧的法術。
未免重蹈覆轍,從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自由落體,他眼下也只得先以這蠢驢代步了。
青驢兒捱了這幾下,當即消停了下來,只以那雙驢眼哀怨瞧向了道人。
它那懵懂的驢腦袋顯是想不明白,為何親近主人的舉動,卻無端遭了這一頓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