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叛國可是抄家誅九族的大罪!
姜哲冷哼一聲:“我本也沒往那兒想,只當那些突厥人又找著了什麼貓道兒鼠道兒的摸了進來,剛才也不過一唬,卻倒叫咱們釣著一條大魚。”
說著,眼中又是光華一閃,低聲同狄冉道:“叫兩個人,往西北那邊兒去,帶著蔥珮的書信找白副將軍。”說罷,又指了指剛剛被人壓走的莊汝,對二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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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白家、韓家,都急得團團轉。每日裡韓笙從早到晚不時出去轉悠上幾圈兒,不是去這兒問問、就是去那兒打聽打聽。
可合縣、德縣離的京城這麼老遠,且那邊又亂做一團,哪裡那麼容易就把訊息傳回來了?別說從友人那裡打聽,現在連五皇子那邊兒還沒個準信兒呢。
嘆了口氣,琢磨琢磨,今兒個已經轉了這半天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等了自家老子,乾脆爺倆兒一起回去得了。
想著,便乾脆在殿門口兒守著,跟韓家接韓樸的下人車馬湊在了一塊兒。
左等、右等,總算看見自家老子跟幾位大人走了出來,韓笙鬆了口氣,從車轅子上頭跳了下來,朝前走了幾步。
一隊人馬匆匆從眾人則面經過,前後都是帶刀護衛守著,中間一架不起眼兒的小轎,當中一人恍惚有些眼熟的模樣。
“看什麼呢?”韓樸到了跟前兒,見自家兒子正盯著宮門口兒發愣呢,端著父親的架子、板著臉問道。
“那人恍惚在哪兒見過……一時沒想起來。”搖搖頭,韓笙忙朝車那邊讓著:“今兒個父親可聽見了什麼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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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時不時抬手掩在口邊咳嗽兩聲,面色有些蠟黃。下面彙報之人說罷之後,便跪在原地,頭不敢抬的等著聖上吩咐。
半晌,皇上揮了揮手:“行了,你去看看吧,叫程則進來。”說著,又咳了兩聲。
那人聽命躬身退了出去,到了門口兒,對等在側間兒的各程則道:“皇上有請。”
程則連忙起身,再理理衣裳,面色恭敬的到了西閣間兒正門口兒,等門口打簾子的小太監報名之後,方舉步進去。
跪地、叩首,方微微直起身來,聽皇上說了聲“起。”這才又叩一回首,站起身來立在原地。
稍稍撩了撩眼皮,皇上比自己走的那年更瘦了不少,面色蠟黃蠟黃的,時不時的還咳嗽一聲,就連眼睛,看著也沒幾年前那麼清了。
心中沉了沉,暗自嘆息一聲,大皇子起了那心思也是正當的,老父老矣,放在尋常人家裡面,這個年歲早就能夠罷手去享天倫之樂了,別說兒子能撐起家業,就連孫子這會兒也都該考取功名了。
上下打量了程則幾眼,皇上緩緩點頭:“這回在合縣,你們受驚了。”
程則忙道:“這是為臣的本份,且有白大人、姜大人在,又有當年皇上賜的幾個護衛護著,臣等並沒遇上什麼險事。”
“唉……”緩緩嘆息一聲,皇上略微有些出神,半晌,又道,“你一道壓著莊汝進京,路上,可有聽他說起過什麼?”
程則心裡明鏡似的,不慌不忙的道:“姜大人只說,這回是狄冉回合縣路上無意見看見的,知他是臨陣脫逃,皇上正下命捉拿他回京,方順手給拿下的。臣知他是重犯,理應回京後由皇上親審,不便多問,只壓著他一路回來。”
餘光掃見皇上果然臉色緩和了一些,程則方放了半顆心下來。
莊汝跑去合縣之事,內中決計有鬼。可這個鬼只能是皇上自己親自問出來,自己也好,姜哲、白安珩他們也罷,能猜,卻都絕不能多上半句嘴。
姜哲他們叫自己壓莊汝回來的意思就是叫皇上放心——自己是皇上的人,當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