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在聽得左丘之言後方才如此淡定。
左丘的嗓音繼續響起:“除卻我歸元宗以外,當屬南漠的火雲妖僧舊部。然後才是七大修真家族。”
一路上,左丘將蒼瑞域的大致局勢盡數向著許木徐徐到來。
將他昏迷的這一個月所錯過的所有大小事件盡數梳理了一遍。
許木聽得無比專注,將這些盡數計入腦海。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行到了主峰之下。
歸元宗主峰,除卻傳承弟子和法身境以上的修士以外,其餘歸元宗弟子不可隨意進入。
這個範圍,包括主峰山腳。
然而,這個對於尋常弟子而言堪稱禁足的區域,卻是不知道從何時起被人以青竹築起了一圈籬笆。
竹製的竹籬中,青瓦小屋兩三間。
此時正值晌午,屋中升起炊煙縷縷,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香味飄蕩在主峰山腳下。
被剛剛走下主峰小徑的許木嗅入鼻中。
他的腦子還在慢騰騰的梳理著這一路上左丘所的各種訊息,突然被這股味道鑽入鼻中,當即便從深思中回過神來。
隨即一臉茫然的向著那一圈竹籬中的房屋,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許木的記憶中,這裡可從來沒有竹籬。
當然這不是關鍵,重點是這裡是歸元宗內門,怎會有凡塵間菜餚的香味。
這可是歸元宗嚴厲禁止的,凡是門下弟子不得貪圖口舌之慾。
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那些弟子貪嘴也就罷了,歸元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在內門,食用凡塵佳餚可是禁忌,更別提在內門中起鍋燒油了。
想到這裡許木哭笑不得的喃語道:“到底是誰起了雄心豹子膽,左丘師伯這個掌門還在旁邊呢,他們要倒黴了。”
說罷,許木頭額一偏,眸子隱晦的掃過身側的左丘。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從後者的臉上看到丁點的佯怒之意,反而還被左丘注意到了許木那不著的目光,嘴角挑起一絲笑容:“他們是凡人,食用五穀雜糧人之常情。”
“凡人?”許木眉頭一挑,歸元宗內在軒轅劍宗沒有攻來之前,可是隻有內門弟子才能進入的。
外門弟子想都別想進來,更別提凡人了,這一點尤其詭異。
許木的疑問都寫在臉上,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疑惑。
左丘臉上笑意更濃,也不解釋只是輕輕說道:“自己看吧,”
許木當即點頭,神識從其識海中擴散,輕鬆將前方的竹籬籠罩。
青瓦小屋顯然是剛剛築成,無論是編制在竹籬上的竹子還是屋宇,皆是嶄新的面貌。
一方青石石桌立在三座小屋的中央。
其中,一名身著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正面色嚴肅的看著石桌上擺置的一副棋局。
從外貌上看,他的年歲已經到了知命之年,兩邊眼角有明顯的褶皺紋路,以及髮絲間的幾縷白絲。
可這絲毫不影響男子的氣質,一雙劍眉不怒自威,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美。
初時,許木並沒有過多在意,直到他看清楚了那男子的模樣。
其平靜的情緒,陡然泛起巨大波瀾,雙眸迸發出難以置信的神采,身軀都是一僵。
他怎麼可能忘記這張伴隨著自己成長了十幾年的面容。
連面對蛻凡生命都沒有失態過的許木,身體突然一陣劇烈的哆嗦。
不顧左丘在身邊,許木的雙眸已經泛紅,呆滯的臉上痴痴的吐出兩個字眼:“父親!”
此人的樣貌正是許木的生父,瑞國錦衣候,許毅。
自從四年多以前回家,自己的家人離奇失蹤以後,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