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討好的笑著,劉峰示意床頭自己頭邊的位置讓成樂挪上來,感覺下半身有些不舒服似得動了動,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
“他今天已經算是客氣了,看在我重傷的份上只是做了做樣子,要是真想打我誰攔都攔不住,他那脾氣……呵……”
輕笑一聲,劉峰像是在追憶往事又像是在感慨曾經。
“怎麼說呢,彆彆扭扭簡直是個奇葩。明明很愛我、也知道錯了很想對我好卻放不下面子,從不會溫聲細語的跟我說話,好像那樣就弱了他的氣勢一樣。”
“還是你爸好。”
他說。
“從小到大雖然要求嚴格了點,可只要你做到了他的要求,他對你簡直有求必應。打過你沒有?沒打過吧?我聽人說哪怕是大學志願矛盾最大的那會兒,他也就罵了你兩句故意不理你而已。”
娓娓道來語氣誠懇,劉峰從自己的家庭說起,談起他的哥哥劉瑋、說起他的母親、說起他為了自強自立在劉先軍手下吃了多少虧。
成樂聽著這些早就忘了剛才的不快,心頭堵堵的生出了對劉峰‘悽慘’童年的同情,跟他說的這些相比他成樂有幸託生到成家得到成家輝這個爸,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輩子的善事才能得到這個善果。
兩個父親雖然都是身居高位說一不二威嚴強勢的主,可在對待兒子的方面可謂天差地別,一個身處天堂一個深陷地獄,設身處地的為劉峰想想,他能平平安安性格沒有扭曲的長到這麼大真是一個不小的奇蹟。
“那你……嗯,我是說那你現在還討厭你爸嗎?”
側躺在劉峰身邊看著他消瘦的臉頰,成樂安慰性的摸了摸他的臉考慮了一會兒問出了這句話。
“討厭?應該有點吧?恨,也有一些。不客氣的說我上高中那會兒要不是打不過他都想把他殺了,上大學、下部隊、年紀越來越大以後……倒是慢慢好了點兒。”
劉峰再次挪動了一下身體,不知道怎麼了一樣表情有些奇怪的變換了幾次,在成樂感覺不對準備詢問時又開口繼續道。
“我之前說過我挺感謝他的,這是實話。要是沒有他當初的那些為難,我現在真不知道什麼樣,雖然那些經歷讓我吃了很多苦,受了數不清的委屈,可也讓我很快的就明白了人情世故進入了成年人的社會,手段雖然有些不人道不像是親生父親對待兒子的方法,可至少效果不差。”
像是在為劉先軍開脫,又像是在自嘲跟苦中作樂,劉峰說完這些主動的停下了這個話題不再繼續。
他再次動動身體表情越發怪異的看看床尾又看看成樂,在成樂的疑惑中磨磨蹭蹭了好幾分鐘,才在成樂的注視下低下頭鵪鶉一樣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鼻頭。
莫名其妙的,搞得成樂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直起身體要問時耳朵卻捕捉到劉峰的聲音,知道了他在鬧什麼么蛾子。
“那個……我,我想,小……不是,我想方便一下……”
“……”
無言以對,成樂看著扭扭捏捏的劉峰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小便就想小便遮遮掩掩的幹什麼?一天裡打那麼多吊瓶能不想麼,他們又不是外人。
從剛才他開始動時他就奇怪了,好好地幹嘛躺著都不安分,現在知道了他劉峰也算相當能忍,估計是劉先軍在時都已經有了感覺一直忍到了現在,終於忍不住了才對他說!
“想尿_尿是吧?尿壺在哪?床底下?”
邊說邊下床,成樂瀟灑坦蕩的橫了劉峰一眼認為他小題大作。
“是夜壺,對,就在……在床底下。”
低著頭,下巴貼住胸口,劉峰臉頰耳朵燥熱一片,想到接下來的場面感覺非常難堪。
“切,什麼夜壺不夜壺的明明就是尿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