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捶胸頓足,也不住跟著抹了淚。這妹子算命的都算過,說她是一生富貴的好命相,這才將她嫁給神人,怎會--唉!
「爹,那還杵在前廳的人該怎麼辦?趕也不能趕,總不能教他一直坐在那不理會吧?」
「別管他,他愛坐多久坐多久--」
「老爺,小姐說要見姑爺。」房內的嬤嬤抹著汗出來傳訊息。
「什麼,秋兒要見他?!」
「是的,小姐氣若遊絲……是這麼說的。」嬤嬤白著臉的點頭。
房外的兩個男人互望一眼,臉色跟著發青。這該不會……是最後一面了吧……
房裡瀰漫著濃濃的死寂之氣。
諸天日如履薄冰,獨自踏進這間妻子尚未出嫁前的閨房,房子裡的擺設很有她的風格,四處有著她偏愛的花色簾子垂吊著。
只是這繽紛的擺飾相襯床上人兒雪白如紙的面容,對比強烈得教人難以忍受。
緩步走近床前,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緊抽一下。這人兒……這人兒還活著吧?
「秋……秋兒……」
人兒臉色極度蒼白,沒有回應,他的心臟因此用力緊縮了一下,痛得他幾乎昏厥。
「秋兒?」他用著顫抖的雙手用力握上她的肩頭,再使勁一搖。
她的眼皮輕扯了一下,終於極為沉重的掙開了。
「你……來了。」她嘴角想上揚,最後還是徒勞無功的放棄。
「秋兒,你為什麼不說?」瞧見她睜眼,他重重吁了一口氣,隨即顫聲問。
「說……什麼?」
「說你有孕了!」
「我若說了……會……改變我的命運嗎?」
他一愣。
「你……只說有了孩子……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卻無法確定自己的真心……既、既然如此……說……與不說……又有什麼不同?」她氣息漸弱,面如死灰。
見她面露死相,諸天日的淚無預警的衝出眼眶,深入骨髓的恐慌及悲慟讓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對,怎麼她的離開會是這種方式?!老天爺一定是弄錯了,他不是要這樣的永遠離開啊!
什麼神人國師,居然連自己真正的想望都會出錯,居然連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做得亂七八糟,他是什麼鬼神人,是哪門子的神機妙算活神仙?!
「秋兒!別閉眼,聽見沒?不許你閉眼,否則我又要捲袖子了!」看她眼神迷離,他抓著她的肩泣吼。
從此以後他再見不到她笑,連哭也不能替她拭淚,她的痛他無法跟著她痛,她的手伸出他牽不到,她……她就要離去,到他無法碰觸的幽冥去了啊!
蘭禮秋勉強將渙散的視線拉回,費力地微勾唇角。「呵……以前……那個寵我的夫君……要教訓我時也會……捲袖,呵呵……可惜……你不是……他愛我……你不愛……」她意識相當不清,說到最後,已是語無倫次。
不愛?諸天日怔怔的看著她,腦海中迅速浮現那些他以為全是作假的過往。
……我愛你,你是我的妻,我的伴……
那時她笑,他也笑。
假的?
夫君,救我!
那時她驚,他也怕。
假的?
嗚……你見死不救,那我痛死算了!
那時她痛,他更痛。
那些只為她上下起伏的心緒,只因她變化的感覺,真的……全是假的?!
以前看不清的,那一點一閃而逝的,被他視同假像的戚情,好像在這一瞬全都明朗了。
原來他以為的疼惜,早就超出了疼惜的範圍許多許多,原來他以為的假戲,他早已真做了許多許多年,原來,他以為一直保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