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小孩。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對不起,是我的錯。”她停了停,“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濃重的夜色中,翟清漣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上車!”
“遵命!”夕顏繞到另一邊,他替她開了車門,重新發動車子。
翟清漣把車開得飛快,夕顏沒有問他要去哪裡。
兩旁的樹影和明亮的街燈從車窗外急速掠過,如記憶深處的往事,模糊而不可觸控。
汽車停在了江邊。夜已深,沙灘上沒有人,江面一片靜謐的波光,脈脈不得語。
翟清漣回過頭來,衝她微微一笑:“是你說的,我怎麼懲罰你都行。”
他關了車燈,黑暗中,眼睛出奇的明亮。
“等一下……”她惴惴不安地問,“我可不可以收回那句話?”
“不可以,開弓沒有回頭箭!”翟清漣的身子已經傾過來,一手掰倒了靠背,嘴唇不容拒絕地壓上她的唇。
夕顏一驚,想要掙扎,卻像個掉到河裡的人一樣,越掙扎沉溺得越快,最後只能抱著他一起沉下去……
兩人緊緊相擁,在狹小的空間裡,狂熱親吻,輾轉吮吸。
她感覺到,他溫暖的手指,一寸一寸滑過自己的肌膚,所到之處,引起一陣悸顫,似有什麼被他的指尖點著,一逕熾烈地燃燒起來……
翟清漣眼神灼熱,濁重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際:“我想要你,可以嗎?”
可以嗎?可以嗎?
夕顏被陌生而熱烈的情慾,折磨著,誘惑著,遊走在天堂和地獄的邊緣。
長到二十六歲,她只和蘇航談過純純的戀愛,牽手,親吻,並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宋櫻是她性教育的啟蒙者,常常描述和男朋友莋愛時如何激情纏綿。夕顏聽得臉紅心跳,卻僅止於想象,從來沒有嘗試過。
她像是那個在城堡中沉睡的公主,需要一個人,用那種可以起死回生的吻,來喚醒她,開啟生命中的另一扇門。
這個人,就是翟清漣嗎?她能夠把自己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地交給他嗎?
他們才交往了短短一個月,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且,宋櫻的經歷告訴她,女人守住自己的身體有多麼重要。
她從小受著最傳統的教育,不能縱容自己沉淪在肉體的歡愛中,而輸掉了最後的底線。
夕顏清醒了過來,推開他的手,冷靜而清晰地說:“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猶如一盆涼水,嘩啦啦從頭澆下來,一切的迷亂狂熱都在瞬間熄滅。
她的矜持和謹慎,翟清漣雖然能夠理解,但還是有種悵惘的失落感。
他緩緩放開她,替她拉好衣服,低聲說:“夕顏,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男歡女愛,應該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是他操之過急了。
翟清漣原路返回,將車開到夕顏家樓下。
他熄了車,坐在駕駛室,整個人籠在深沉的靜默中。
“我上樓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夕顏解開安全帶,正要開啟車門,翟清漣突然俯身過來,按住她的手。
她有些意外地抬頭,他的眼眸宛如深潭,有點寂寥,有點哀傷。
“夕顏,我要你記住今天晚上。”
“會的。”夕顏心中一動,柔聲說,“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個紀念日。”
翟清漣望著她,眼中的憂鬱慢慢散去,轉為溫煦的微笑。
他下車走到她這邊,替她開啟車門。
夕顏下了車,兩人面對面站著。翟清漣說:“我明晚要去上海,出差一星期,你會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