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逐漸由明亮延伸去黑暗的臺階,聞墨弦眸子閃了閃,隨後抬腳踏了進去,顧流惜連忙跟上:“我走前面,這地方關押的人都不簡單,所以守衛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比之天網也不遑多讓。”
聞墨弦攔住她:“這暗室的機關你之前怕也沒機會領教,裡面的人更是不會對你留情,你之前已然提醒過我,我會注意,你乖乖跟著我便是。”
“影子你善於隱匿,莫要輕易現身,找準機會,我要一擊必殺。”
影子點了點頭,悄然無息地消失不見。
顧流惜知道她體貼,沒同她爭辯,只是又靠近了幾分。一路上她目光盯著牆壁仔細搜尋,卸掉了這裡面與外面傳遞訊息的機拓。
兩人內功俱都不弱,一路摸過去都不曾被發現,自內裡傳來的嘈雜聲也逐漸清晰。
骰子撞擊聲,酒碗砸在桌子上的聲音,還夾雜著許多不斷吆喝猜拳的粗獷聲語,應該是看守在賭錢喝酒。在這等暗無天日的地下守著一批幾乎不可能逃出去的人,不消遣消遣,怕是要憋瘋。想來以前顧流惜從未見過這種場景,是因著外面的人見冉清影來了偷偷傳信了。
兩人聽著動靜,裡面的看守有四個人,而暗中還有四股極為淡的氣息,也就是顧流惜說的堪比天網的四人。
大致估計了下形勢,聞墨弦比了個手勢,率先躍了出去。昏暗的石室中一股寒光劃破所有的隨意,直接朝木桌而去。
那賭錢的四人大驚失色,可反應卻不俗,瞬間散開,抽出了佩刀。只是聞墨弦速度更快,劍身切入木桌時將桌上的四顆骰子全部挑了出去,直射四人。同時將剩餘的半壇酒踢向了房梁,轉身旋過,手裡的劍直接反手斜擋身後。這一動作做的行雲流水,絲毫不見一絲遲疑。
與此同時一道寒光自房梁而下,擊碎酒罈,直接落在了聞墨弦方才站得地方,而緊跟其後,一條暗色鐵鏈猶如一條毒蛇,自夜色中擊向旋身避過那雷霆一劍的聞墨弦,卻恰好撞上她那反手的一劍,被彈了出去,手腕也震得發麻。
兩人顯然有些凝重,這人在出手對付四個守衛時,反應竟然還如此迅速,一連擋住他二人兩次擊殺。眸光微寒,瞥了眼全部中招的倒地四名守衛,再次攻了上去!
這間石室並不大,那使鐵鏈的男子將鐵鏈旋開,基本將聞墨弦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那人用的是鏈子,力道卻驚人,一根三指粗的鐵鏈在他手裡舞得密不透風,一直緊纏著聞墨弦。
聞墨弦沿著牆壁,一直旋身躲避,緊跟其後的鐵鏈幾乎是擦著她的身子砸在石壁上,留下一個個深坑,顧流惜看到心驚肉跳,更是有些懊悔,這兩個人怎麼會都出現在這!湘西四鬼不是分守四部分嗎?難道那四人都在這?!
越想越不安,只是卻苦於聞墨弦之前的叮囑,等著那一直不動聲色的兩人出手。如果真是那四個人,她就更不能輕舉妄動!
就在那鐵鏈貼著聞墨弦耳廓砸進石壁中時,聞墨弦迅速抬腳死死踩住鐵鏈,內力灌於腿上,讓那男子一時間無法抽出武器,而另一個隱而未發的男子,此刻趁機劍尖直指聞墨弦咽喉,果斷刺出!
聞墨弦淡淡看著他,右手一個圓弧帶著那把劍直接壓到了鐵鏈上,同時左手拽住鐵鏈猛然回拉,那執劍男子手中的長劍被聞墨弦的劍和鐵鏈壓住,根本抽不出來。眼看著兩把劍帶起一陣火花,直接朝拽著鐵鏈的男子削去。
見此情形,暗中一人終究熱耐不住,縱身而出,手中一對雙刺一個抹向聞墨弦脖頸,一把直刺她後心。
見此情形,原本有些凝重的男子神色有些陰冷不屑,卻不料聞墨弦絲毫不管身後襲來的人,手下猛然使勁。
而那握著鐵鏈的人怎麼都沒想到聞墨弦會如此不要命,一時反應慢了些,握著鐵鏈的右手直接被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