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看他這般,微微嘆了口氣:“無論如何降罪,我當日遭遇的事都不會改變。更重要的是,我不曾覺得你有錯。他是你弟弟,你維護他,想要照顧他,何錯之有?我認識的蘇望便是這樣,重情重義,所以當初你想將他帶在身邊,沒錯。他做了錯事,你罰了他,自己也領了罰,就已然夠了。大義滅親,我並不希望發生在你們身上,所以那些後果,我樂於承擔。此後發生的事同你無關,你不曾對不住我一絲一毫,我亦不能因著蘇旐做的事,傷你一絲一毫,你合該曉得我的性子的。”
蘇望眸子通紅,寬闊的肩膀也有些發顫,聲音有些啞:“閣主。”
“所以,起來。”她聲音不高,甚至透著股溫和寬容,卻讓蘇望應聲站了起來。
看著一像沉穩的蘇望同月卿,白凌一般,眸光發亮地看著自己,聞墨弦有些不適應,好笑地搖了搖頭:“既然來了,晚上便在這用飯。正好豫州最近的情況,你們可以詳細同我說一下。”
三人立刻歡喜應道:“是,閣主!”
因著聞墨弦等人要商議事情,肖夢錦便主動避讓,去陪著肖蘊用膳。蘇若君不願僅她二人待在房內用餐,聞墨弦也有所考量,便親自同肖蘊說了下,讓蘇若君陪著她母女二人。
待聞墨弦和顧流惜離開,肖蘊笑得溫和:“那孩子當真是細緻極了,這種事本就是應當,還特地來解釋。”
說著緩聲道:“若君平日裡也是要同她們一起商量事吧,我們娘倆吃便好了,你也去吧。”
蘇若君給她盛了碗粥,搖了搖頭:“伯母,無礙的,之前是因著無人陪著阿墨,我才時常給她出些主意,如今有流惜在,我去不去都無妨。”她順手給肖夢錦夾了菜,眯眼笑道:“而且我本是個閒大夫,就不摻和了。”
看著眼前笑意柔和,時不時給自己和自家錦兒佈菜的人,肖蘊心裡微嘆,嘴角卻帶了絲笑。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家那看起來像個冰疙瘩似的女兒,也就這溫柔的孩子能寵著她。苦了這麼多年,有喜歡的人陪她,又挑不出毛病,也就隨她去了。
比起這邊的溫馨融洽,聞墨弦幾人這頓飯卻吃的有些凝重。
聞墨弦面色發沉,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眸微寒:“唐家被滅了?”
蘇望等人低下頭,低低應了聲。
白凌有些愧疚,低聲道:“閣主,是我辦事不力,沒有提前得到訊息,也沒來的及提醒他們,等我們趕到時,唐家……已經被屠戮殆盡,只尋到兩個活口。”
原本死死抿著嘴的聞墨弦頓時開口道:“哪兩人?”
白凌忙道:“唐家大少爺的小女兒,唐沫,不過四歲,另一人是唐家管家,唐晏。只是唐晏身受重傷,一直昏迷不醒,那小孩雖沒受傷卻受了驚嚇,還在發著燒。”
聞墨弦怔了怔,微微閉了閉眼,略顯疲憊道:“唐家雖不是大門派,可再江湖中仍是能佔一席之地,身為醫藥世家,醫毒雙休,施恩頗多,這事恐怕已然引起軒然大波了。說吧,他們說的兇手,是誰?”
蘇望三人一僵,看著聞墨弦卻沒說話,聞墨弦緩緩掃了三人一眼,淡漠道:“心昔閣?”
三人無奈點頭,月卿眉頭微蹙:“他們在唐慎的手中發現了玄鐵令,還有那些屍體上的傷口,都是暗衛慣用的招式造成的。”
白凌也介面道:“據聞有幾個門派的弟子說,三日前,唐家二少爺,唐忻帶著護衛同一批人起了衝突,雙方打了起來。對方折了不少人,為首的男子中了唐家七蟲散,臨走前……說漏了嘴,說是心昔閣的人。”
聞墨弦涼涼一笑:“並不高明的栽贓。”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淡聲道:“可你們卻栽了。”
白凌幾人臉色一白,站起身:“屬下失職!”
蘇望滿臉懊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