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兵作用。去年新會之役時我隨胡全下山助戰,便見過水師作戰,大抵也就如此。
再者我觀這支水師雖有戰船百餘艘,但之前卻又不曾在譚江出現,想必是岸上無法立足而竄至海島的兵馬。如此一來。這支水師實力恐怕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麼強大。船隻雖多,能戰之兵卻少,因此就算是統兵之人有心派兵上岸支援我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才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說完,宋襄公想到什麼,又道:“就眼下情形看,水師按兵不動比動的好。”
“為何?”
“不動,則清軍不知虛實。妄自揣測之下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無形壓力之下甚至還會動搖全軍。水師若動,清軍勢必阻擋,雙方交手,虛實便是盡知。水師若勝,新會這困局自然解了,可若敗,水師縱然可以撤走,可我軍卻是再無任何支援力量了。新得大勝的清軍士氣也必隨之提高。兩相抵消之下,新會這一戰的結局難說。”
宋襄公嘆了口氣,先前水師到來的著實讓他興奮了一陣,以為勝利有望。現在卻不由再次擔憂起來。
周士相沒有說話,只在腦海消化了宋襄公的分析,思來想去,怕水師的按兵不動真如宋襄公猜測那般乃是力有不及所致。
可水師按兵不動他能接受。然為何清軍也不動呢?
他對宋襄公道:“若照先生說的,水師不動自有道理,可清軍為何也不動?尚之信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水師在江上對他形成威脅吧?況且這接連幾天強攻。清軍損失不下數千,營中糧草也是不剩多少,我軍沒有援軍,尚之信還能孤注一擲和咱們耗到底,現在我軍來了援軍,他如何還能堅持不肯退?這不合常理。”
“這。。。。”
周士相的問題讓宋襄公也是糊塗,尋思道:“估摸尚之信這會比咱們還頭疼,我曾聽聞這平南王世子乃是個性子暴躁之人,這種人多半倔犟,屬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想必他不甘心就此退兵。”
“若尚之信真是這種人,那咱們還真別指望清軍撤圍了。他是平南世子,他不肯撤,麾下那些將領又如何敢撤。嘿,尚之信這可真是鐵了心要和咱們太平軍拼到底了。不過。。。”
周士相咬牙拿定主意,用力一拍城垛,重重道:“他不肯退,咱們就逼他退!”
宋襄公被周士相這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顫聲道:“千戶的意思是?”
周士相目光閃動,“若我軍現在突然出城攻打清營,你道尚之信會如何想?”
宋襄公不加思索便道:“尚之信見我軍突然出城,肯定以為我軍已和江上水師取得聯絡,相約共同出兵夾擊於他。”
“不錯,尚之信能孤注一擲,我周士相又為何不能破斧沉舟,背水一戰!我便是要讓尚之信誤以為我軍已和水師取得聯絡,夾擊於他,我倒要看看他尚之信還能不能穩住陣腳,亦或是他的骨頭硬,還是我周士相的骨頭更硬一些!”
周士相決意破斧沉舟出城決戰的想法讓宋襄公一驚,旋即便想到現今也只有這一條路走了,或許這條路也是太平軍的唯一生機。但他擔心太平軍這邊動起來,萬一水師那邊卻還是不動怎麼辦。
兩軍夾擊和孤軍出戰意義大不同,前者有動搖清軍整個防線的可能,後者卻是絕無半分機會。
周士相卻灑脫一笑,他道:“水師真要還是不動,那也是天意要亡我太平軍!”話鋒一轉,“不過我太平軍自羅定興兵以來,不就是一直和賊老天在鬥嗎!左右城中也要斷糧,於其困死餓死,不如拼了!”
周士相話說到這份上了,宋襄公再無異議,拱手朝周士相作了一輯:“那好,屬下便在此祝千戶出城大破清軍!”
周士相微一點頭,再不遲疑,傳令下去立即選鋒出城隨他和清軍作最後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