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永曆帝朱由榔一聽就搖頭道:“單憑几件飾物無法證明,須得找人驗看方行。”轉而問王坤:“宮中可有在唐王藩宅伺候過的人?”
還跪在地上膽戰心驚的王坤忙抬頭道:“回萬歲爺,唐王藩宅伺候過的人宮中沒有,卻有在福京伺候過的人。”
福京指的是福州,當年隆武帝在福州登大寶,改福州為福京。
王坤這麼一說,郭之奇也想起來了,忙道:“臣當年在福京時曾見過唐王攜女入宮見過隆武帝,可讓福京宮中的人來驗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王坤卻道:“福京淪陷時,唐王女兒怕只幾歲,現下十年過去,模樣肯定與幼時不同,只怕當年福京宮中的人也未必能驗看得出。”
“且讓他們先去看看,唐王為國死節,朕是敬佩的,若唐王女兒真的逃出生天,朕定是要留之在身邊的。不過其人是真是假,卻要驗明正身,免再出一遭假太子、假童妃案。”(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人心真難逆?
駐防增城的義勇營參將俞天恩給周士相送來一條大魚,這條大魚便是當年和蘇觀生、何吾騶、顧元鏡等人一起擁立紹武帝的王應華。
王應華是崇禎元年進士,曾任武學教授、禮部員外郞、福建按察使、禮部侍郎,隆武二年參與擁立紹武帝,為東閣大學士,名列紹武內閣第三。
清軍攻破廣州時,紹武帝曾逃到王家請求王應華能夠收留他,然而卻被王應華拒之門外。紹武帝死後,王應華和何吾騶等人一起降清,出任清廷的光祿寺卿,後又和何吾騶一起向清廷上書乞修明史,是名符其實的不要臉,不過也是個大人物,是太平軍目前為止抓獲得品級最高的降清漢人官員。
王應華本在京中好好的做他的光祿寺卿,不該這麼倒黴落在俞天恩手中,偏偏他老父病逝,清沿明制,王應華必須回家丁憂守制,要不然他這官就別想再能當下去。王應華老家是增城石排埔心上汴村的,俞天恩拿增城做了投名狀降了太平軍後,便派兵四下去搜刮糧草,順便奉周士相之命抓捕一些在鄉的為清廷效力的官員士紳,結果王應華便被俞天恩給當成大魚送到了香山。王應華的兒子王名振也被一併押到了香山。
回到香山後的周士相忙得團團轉,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接見王應華,便要徐應元代表他去勸降。
王應華不同於塔音布,這人一直是做明朝的官。更做過紹武朝的大學士,其是在廣州被破之後才降的清,所以周士相很想此人能夠向太平軍投降。這樣太平軍官面上就有了一位曾經的大學士相助,對於士子民心的招攬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打從鹿頭河回來後,徐應元就被周士相摞到了一邊去辦他的教化班,每日所忙都是有關宣傳嶺南三忠的事,政務軍務根本輪不到他插手,跟一個教書先生一樣,著實讓這位舉人老爺氣壞了。以為從此再無出人頭地機會,不想周士相卻突然點名要他去勸降王應華,這讓徐應元從中看到能夠大展拳腳的機會。
“先生乃是武學教授。又做過大學士,可謂是熟讀聖賢之大儒,胸中有萬千學問,故而先生當知華夷大防。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今滿州人以少民而佔我漢家江山,為固其統治而屠殺我千萬漢民,使我漢民活於水深火熱之中,先生看在眼裡,難道就甘心為虎作倀?甘心同袍受那異族荼毒?甘心看我華夏衣冠從此斷絕?…我家大帥知道先生是有大本事的,當年降清也不過是不得已之舉,故而今日特讓我來請先生相助,共襄抗清大業!”
“你不用說了。老夫已經降清,便沒有再掉頭事明的道理?告訴你家大帥。他的好意老夫心領了,但讓老夫背棄大清卻恕難從命。”
“先生這又是何必呢?”
徐應元費了好大口舌頭,只盼能說動王應華好向周士相表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