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間色卻又搖了搖頭:“他也沒回來。”
“沒死怎麼不回來的?”邵爾岱糊塗了。
蟒出灑出道:“被抓了?”
“這。。。唉,這話不好說啊。。。”
功間**言又止,兀兒特有些不快了,不悅道:“都是老旗的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
邵爾岱被功間色這樣子也惹惱了,罵咧道:“我們雖撥到正藍旗去,可哪個不是老白旗出來的,你功間色還真把我們當外人了?。。。你要這樣,我們這就走人,往後你正白旗當你們的上三旗去,我們做我們的下五旗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說完,起身作勢就要走,那樣子做不得假,顯是真氣著了。
正白旗的一眾軍官忙上前抱住邵爾岱,你一句我一句勸著。邵爾岱卻只盯著功間色,功間色見狀,咬牙道:“那我便說了。不過我說的這些,大夥在這帳中聽過就算,要傳出去,俺功間色腦袋可不夠砍的!”
功間色這麼一說,就連兀兒特也覺奇怪了,不知道功間色要說的是什麼事情,後果會這麼嚴重。一個個更加好奇了。
功間色坐在那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定了定神,緩緩掃視了兀兒特他們,這才說道:“蘇納不但沒有死,這會在明朝那邊還發達了,他被明朝的皇帝封侯了。”
“封侯?”
諸軍官都是一驚,邵爾岱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他們不能不驚,因為封侯這種事是他們這些滿州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滿清的爵位分為三種,分別是宗室爵位、異姓功臣爵位、蒙古爵位。宗室爵位自然是分給愛新覺羅家的,兀兒特他們雖也是滿州,可不是愛新覺羅家的,所以這爵位他們沾不得邊,愛新覺羅家的卻是一出生不問男女都有。
蒙古爵位和兀兒特他們也沒關係,他們能夠奔的前程只能是異姓功臣爵位,這爵位又分為公、侯、伯、子、男、輕車都尉、騎都尉、雲騎尉、恩騎尉九等。而這九等爵位,每一個臺階都可能讓他們終生止步。一般旗內他們攢軍功叫掙前程,半個前程就是第八等的雲騎尉,一個前程就是騎都尉,可往往他們賣命幾年也掙不得半個前程,原因不外乎出身的緣故。很多佐領終其一生可能就只得能個騎都尉的爵位,就兀兒特現在是參領了,可身上的爵位不過是個輕車都尉,想要授上男爵,估計得他死之前才能有。所以一聽從前的第四佐領蘇納在明朝那邊都被封侯了,兀兒特他們能不驚,能不羨慕?那蘇納在旗裡的時候不過是個雲騎尉的佐領啊,他一輩子都別想封侯!
“這事你從哪聽來的?”兀兒特儘量平復心中的震驚,想問明白。
“這事是真的?”
邵爾岱他們也一個個緊盯功間色。
功間色沉默片刻,開口道:“是蘇納派人告訴我的。”
兀兒特一愣:“他為何要告訴你?”說完,卻恍然大悟,失聲道:“他要你投明?”
功間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蘇納在太平軍那裡改了漢名王泰,被封新安侯,現領軍鎮守蘇州的事和兀兒特一干人說了。他說完之後,二十多個正藍、正白出身的滿州軍官都沒有說話,帳中一片安靜。
半響,蟒出灑出吐出了嘴裡的羊骨頭,悶聲道:“蘇納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封侯了。”
功間色低頭看著酒碗,邵爾岱他們也同樣默默的看著桌上的酒碗。正白旗另一個佐領嶽得濟長長吐了口氣,對兀兒特道:“其實蘇納走的這條路,咱們未必就走不得了。說實在的,我們這些老白旗的人,這些年旗內哪個待見我們?”
壯大門都海冷笑一聲:“不是旗內哪個待見我們,是皇上他不待見我們。”
兀兒特聽了這話,想反駁什麼,但白日的事,卻讓他怎麼也駁不了。
功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