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這會手上正拿著幾根布帶,手上和臉頰上染了些許血跡,顯是剛剛為傷員包紮過來的。
“若真是我爹要趙百戶前來,還請百戶去告訴我爹,縱使這殿中所有人都投降,他女兒也不會降!”
說完,一臉憔悴的林婉兒向宋襄公輕輕行了個作揖禮,爾後便又繼續去為受傷計程車兵包紮。
“十萬將士齊卸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目睹林婉兒離去的背影,宋襄公忽然自語一句,輕聲一嘆。
趙四海面龐滾燙,林婉兒的話讓他有些臉紅,宋襄公的話更是讓他羞愧,半響,他搖了搖頭,對宋襄公苦笑一聲,道:“罷了,先生既不想降,四海便陪著就是。不過咱們只能帶那些願意跟著咱們突圍的人走,不願意突圍的咱們不能強迫,咱們死不要緊,可得給他們一條生路。要是先生同意,我這就去安排人手準備突圍。”
宋襄公重一點頭:“好,就這麼決定,突圍之事由你負責,我能脫險便脫險,不能脫險便自行了斷,以免受那韃子侮辱!”
“好!”
趙四海也欣然點頭,看了一眼趙武,二人雙雙轉身離去。待趙四海出來後,林萬福馬上快步上前,一臉期待的等著趙四海的好訊息,不想趙四海卻冷冷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你不如你女兒”後頭也不回就走,一同出來的趙武也向他重重“呸”了一口,帶著一臉鄙視揚長而去。
我不如我女兒?
林萬福一臉困惑:這話是從何說起的?
。。。。。。。
山下清軍大營,數百名衣衫襤褸的民夫一排排的跪在地上,在他們的四周,幾十名梳著金錢鼠尾的綠營兵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在清軍的嚴令下,民夫們沒有一個敢把頭抬起,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表情近乎麻木,對於清軍的命令只知順從,一點不滿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出來。偶爾有人忍不住敢抬起頭張望,馬上就會被清兵從人群中拖出施以一頓毒打。儘管如此,那些清兵還是在人群中不斷穿梭,不時將明晃晃的刀劍在手中揮來揮去,以此威嚇這些嚇破膽的民夫不要亂動。
“天亮之前,總兵大人想必全功而返了,還好,這些泥腿子沒有趁亂逃跑的!”
留守大營的綠營把總郭嘯武一臉興奮的盯著山上的玉臺寺,盤算著等大軍下山後從俘虜中挑一個有姿色的女人好好快活一下,正浮想聯篇時,卻聽有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長年行伍養成的警戒心讓郭嘯武迅速轉身,藉著營中篝火看去,卻見十數騎正快速向大營衝來。
“軍營重地,不可擅闖!”
郭嘯武大喝一聲,卻沒有拔出佩刀,他以為來人可能是新會城的旗兵,因為除了城中的漢軍旗,綠營可是沒有騎兵的。真要是城中的旗兵過來闖了這大營,他這把總還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不想那騎馬而來的根本不答理他,只快速向營門衝來,眨眼間就逼近營門數十步。
嗯?
郭嘯武意識不好,正要喝令手下戒備,卻見為首的騎士突然向著他所在方向扔出一根長矛!
銳利破空聲中,冰冷殺機自左側霎息襲至,郭嘯武大吃一驚急閃身躲避,堪堪避過胸膛要害,卻再避不過肩膀。“噗哧”一聲悶響,矛頭狠狠地剌進了他的右肩。
“哎喲!”一聲慘叫,郭嘯武顧不得肩上的巨痛,“撲通”一下就趴了下去,張口就喊了起來:“敵襲!”
那拖長的“敵襲”叫喊還在四方迴盪時,衝大營而來的騎兵已衝至營門,又是當先那騎士猛的縱馬,“嘶”的一聲長鳴,戰馬的雙蹄重重的踏在了木製的營門之上。
清軍根本不防山上的“賊人”有膽衝擊大營,因此這大營只簡單安制,並未設定拒馬等物,營門更是簡陋,戰馬疾速而來,猛踏之下,“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