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奏,”白蘭垂頭喪氣,“我還想讓安迪誇獎我超級有才華呢~”
安迪所有的動作一僵,也許是所有的淚水已經發洩了心中的悲痛,所以她現在竟然詭異的平靜下來,被白蘭這種變樣的安慰逗笑,安迪沒忍住小小的呵了聲。
“……沒有,我覺得……你很厲害。”濃重的鼻音,喉嚨有些沙啞,安迪抬著頭仰視著白蘭。
白蘭看著安迪通紅的眼,笑了笑,這笑容很溫柔,像是洗去了所有的輕浮。
“我覺得男生彈鋼琴特別帥。”安迪聲音沙啞,淺紫色的眼睛水洗過一般的透徹乾淨,“我之前也想過學樂器,不過因為某些事情放棄了。”
年少的時候想要學習跳舞,想要學習音樂,想要旅行,想要有屬於自己的相機。可是後來發現這些不是必須的,迫於生活的壓力,在理性的分析後,安迪覺得這沒有什麼。
不能給父母添麻煩。
不能讓父母愧疚。
不能讓父母擔心
她總是妥善做的最好,而在父母老師的眼裡,安迪是一個早熟懂事的人。
當壓抑自己已經成了習慣刻入靈魂,安迪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家庭的驟變突然讓她被迫成長了起來,比同齡人更加的懂事而壓抑自己。一面是被拔苗助長的成熟,一面是來不及過度保留著的天真和懵懂。
她一直是一個畸形的存在。
她不知道,原來饞了可以去超市買零食吃,也不知道可以給自己買些衣物而不是精打細算,原來她也會有喜歡的顏色,會有想做的事情。
壓抑自己的**,小心小心的避免給家裡帶來麻煩。
兒時所有的傷害和陰暗已經深深的刻入了她的骨子裡,藏而不發,直到突然受到刺激,一招覆滅全部暴露出來。
“放棄了……”白蘭眼睛中倒影深深,“想做的話就去做才對噢,安迪。”
白蘭眯眼笑,他可以從安迪的話中推敲出很多東西,雖然他知道安迪並沒有隱藏的意思,她好像只是覺得無所謂。也許如果他因此懷疑甚至傷害了她反而正中她下懷。
她把一切攤在你的面前,讓你有機可趁,可是她也許只是在看著你,一步步的拿起刀舉向她。
我才沒有那麼傻呢,白蘭吐槽,會那樣做的人絕對是傻逼,絕對是神邏輯。
“沒關係,”安迪也許因為哭泣而輕鬆了不少,所以語調不像之前那麼沉悶,“我當時還想環遊世界吃遍美食,不過現在想想也不是必須要做的事。”
“好,我們就去環遊世界!”白蘭一錘定音。
安迪眼睛睜大,“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兩個去環遊世界!”白蘭笑著回答,外面卻手忙腳亂的收拾起東西來。他從床底下翻出個大箱子,開始往箱子裡塞衣服。
他從枕頭底下翻出安迪經常用的大黃鴨布偶,還有她精挑細選的拖鞋。等安迪回神,白蘭已經收拾完畢。
“出發!”白蘭雄糾糾氣昂昂。
“等等!冷靜!”安迪砰一下關上白蘭開啟的門,“你在幹什麼?”
“去旅行噢~不是說要征服星辰大海嘛!”白蘭一臉朝氣的說道。
“……”安迪再次被噎道。她看著白蘭認真的眼神,“沒事為什麼要出去旅行,你不是宅男見光死屬性嗎,除了出去買棉花糖平時叫你上街都超級困難。”
“不是說想要旅行嗎?”白蘭微笑,將臉湊近安迪的面容。雖然是兩張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