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了縮脖子,冷嘖了一聲。
狡齧慎也剛才跑的急,圍巾被大風颳跑,他現在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圍巾掉在了馬路中央,被來往的車輛壓得髒兮兮的,簡直和柏油馬路的黑色融為了一體。他沒了回去撿的心情,將帽子拉低,在小攤上隨意挑了點東西,就挑著人少的路回了自己的廢舊倉庫。
在看見路中央的哈士奇時,他心中噴發出爐滾燙的感情,如今這感情被突兀的熄滅,狡齧慎也稍微覺得有些不舒適。他有些散漫的隨意將動作放在了地上,坐在一旁用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臉。
他並不後悔自己所作所為,畢竟他做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他這麼做,唯一感覺愧疚的是對於安迪。
他應該在看到那隻哈士奇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安迪,畢竟他的玫瑰又聰明又愛乾淨,重點是……她現在老了,沒辦法活蹦亂跳了。狡齧慎也突然心裡一酸,覺得自己應該再也見不到玫瑰了,想到這裡狡齧慎也心中不適,索性的躺在了破沙發上,用手擋著眼睛。
當夜晚吞噬了白晝,狡齧慎也給自己點了根菸,抽完之後他起身,給自己隨便做了點飯,正拿起筷子打算吃的時候,突然聽見的敲門聲,他表情立馬變得凝重,他拿起了桌子旁邊廢舊的棒球棒,防備的走到門口。
狡齧慎也動作飛快的開啟了們,門外空無一人,就在他狐疑的時候,突然聽見了熟悉的軲轆壓過地面的聲音。
舉目望去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哪怕有著來自遠處高大建築的光點,可是也依舊無法驅散著綿綿黑夜中的寒冷和孤寂,城市被一片巨大的冷漠漆黑籠罩,像是無法看見光明的未來。這裡個極度文明極度發達的城市裡有著麻木入骨的冷漠和狡齧慎也的獨|裁。
那麼點點的光,真的能夠撐得起這個國家的黑暗嗎?
狡齧慎也聽見聲音,不可置信的低頭,入目的讓他嘴唇發僵,孤寂寒冷的心中突兀的冒出了一團溫暖熾熱的火焰。
一小片溫暖的光從狡齧慎也的腳下蔓延出來,他們流淌勢不可擋的延伸,哪怕前方是廣漠的黑暗,可是微弱的光還是會從光源處向外蔓延,一點點的驅逐黑暗。
惡人的亮光必要熄滅。
他的火焰必不照耀。
善人的亮光必要永存,
他的火焰將直到永遠,生生不息。
從狡齧慎也那流淌過來的柔軟而溫和的光,恰好將安迪整個身體都置於光明下。
安迪仰起頭,安靜的看著狡齧慎也,一雙藍色的眼睛如深沉的海,哪怕狡齧慎也背向光明,可是他的仍然被光芒落了一身。
狡齧慎也的表情很複雜,他手裡還緊握著棒球棒,此時世界寂靜無聲。
狡齧慎也沒忍住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用棒球棒撐著身體,哈哈大笑,這是他從殺死槙島聖護之後第一次笑,他笑的用力而開懷,心中的孤寂似乎被他從胸腔中噴灑出來,直到心中只剩下平安和安寧。
安迪嘴角一撇,從狡齧慎也一旁滑過,想要往室內走,結果還沒滑動幾步,就突然被凌空抱了起來。
狡齧慎也正開心的抱著安迪大力揉著她的頭,甚至還低頭猛親了她的耳朵一口,直把安迪的耳朵壓的貼在了頭皮上。
安迪皺著眉,明顯不喜狡齧慎也這種親近的行為,她知道反抗也沒用,索性無視了他這種愚蠢的行為,雙眼打量著狡齧慎也的住處。
房頂還有個洞,安迪透過那個洞還能看見外面深不可測的黑夜,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土,顯然因為這個小倉庫修建的時間太倉促,所以地面並沒有鋪上地板,一腳下去是軟和的泥土。牆壁就是木板,這些木板發出陳舊的氣息,床是一個被人丟棄的沙發,安迪之前是流浪狗的時候,經常在垃圾場看到這種被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