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麼淺啊,邱雁君訕訕然的坐在軟墊上,假裝沒看見時季鴻的眼神,先四處打量。這間洞室不大不小,地上鋪了軟墊,四壁也掛了氈毯,在冰柱形壁燈的照射下,顯得溫暖而舒適。
頂上洞口在他們進來時就已關閉,邱雁君目光所及,能看到這間洞室裡面有一道沒有門的門洞,通向幽暗走廊。門洞左邊設了桌椅,桌上有茶具花瓶果盤,俱都積滿灰塵,花瓶裡水已乾花已枯,果盤裡的果子也都乾癟的看不出本來面目。門洞右邊有個落地架子,架子上擺了三層盆景,雖然披掛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卻都還有那麼一絲鮮活氣。
而在邱雁君這半邊,左手邊隨意放了些琴棋之類的玩物,右邊則吊了架鞦韆,鞦韆上還纏繞了藤蔓,枯枝敗葉掉了一地,細聞頗有幾分腐臭氣息。
這洞室佈置的頗有生活氣息,能看出主人是真的把這裡當成家而非修煉所在,細看之下,還有些適合幼年孩童玩的玩具,這裡顯然真的是時季鴻舊居無疑了。
邱雁君心裡有點七上八下,她記得當初邱至瀾帶時季鴻回去,說過他已父母雙亡,好像他父母和邱至瀾還是至交好友‐‐以邱至瀾的人品來判斷,至交云云,翻譯過來就是很有利用價值,那麼……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共戴天的父母血仇吧?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身邊一直呆站著不動的時季鴻,見他神色怔然,眼中似有傷心也似有感懷,但細看時,卻只是黑沉沉的反著水光,像是隨時都會落下淚來。
邱雁君頓時就不敢多做動作了,萬一真是邱至瀾殺了他父母,那自己被帶回這裡,豈不是要做祭品?少說少錯,她決定從現在起就給嘴拉上拉鏈,堅決不主動觸黴頭!
然而人有眼色,鳥卻沒有,話癆的鸚鵡憋了這麼半天,早就忍不住了,&ldo;你們是都中了定身咒嗎?&rdo;
邱雁君嚇的趕緊按住鳥頭,不許它再說,時季鴻卻已被驚醒,他沒有看地上蹲著的一人一鳥,逕自轉身施了幾道符把洞中清理乾淨,接著走進門洞,順著走廊去了其他房間。
&ldo;呼……&rdo;邱雁君長出一口氣,傳音教訓青龍,&ldo;為了咱倆的小命著想,一會兒你無論如何都別開口講話了!&rdo;
青龍問:&ldo;為什麼?他不是你義弟嗎?&rdo;
&ldo;他可能跟我那個人渣爹有仇,所以我們一會兒得見機行事,總之你別多話激怒他。我們現在可還在網裡呢!&rdo;
青龍嘆了口氣:&ldo;我知道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說話。&rdo;
邱雁君:&ldo;……&rdo;一隻鳥還想當俊傑?不過看在這鳥對她挺好,危急時刻肯變身帶她走的份上,她決定一會兒要是到了萬不得已,就把青龍一起帶進空間裡去。
有空間這個後盾在,邱雁君其實並不怎麼害怕,但總是忍不住尋思時季鴻父母到底怎麼死的,以及他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不會是準備香案,要把她拉去父母靈前生祭了吧?
正想著,時季鴻就從走廊那頭走了回來,手裡還拿著一隻七彩琉璃瓶,瓶子裡隱約能看到有液體在晃動‐‐不會是……毒/藥吧?
時季鴻不知道邱雁君已經把他想成了冷血殺手,他走到邱雁君身邊,開啟瓶塞後,拎起漁網的繩結處,就要把液體倒出來。
&ldo;你等等!你不要衝動!&rdo;邱雁君嚇得大叫,&ldo;有話好好說。&rdo;
時季鴻眉毛一挑,露出點驚訝之色:&ldo;說什麼?衝動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