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塵子送給了方長生一道本命血符,這道血符可以在危難時候救方長生一命。
血塵子讓千伯倫單獨留下,近半個小時後,千伯倫才走出殿宇,帶著方長生離開血海洞天。
“有什麼感覺嗎?”千伯倫問道。
方長生撥出體內一口濁氣,大口大口呼吸起外面的新鮮空氣“我從祖師身上感覺到一種很深很深的孤獨感。
就彷彿經歷了一個個時代的落幕,身邊人一個個死去,最後僅剩下對他們的依稀記憶。偶爾想起時又徒增傷感,緬懷過往,那份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修真為長生,但一個人的長生又有什麼意義呢?我覺得祖師在追逐長生的過程中迷失了,此刻的他就像......一頭長生怪物。”
“長生怪物,形容得不錯。這也是大部分舊時代修真者的通病,他們大部分人沒有凝練道心,又或是最初的道心在歲月推移下被消磨。
為修煉而修煉,變強成了一種習慣、本能。
漫長歲月過去,世上已是物是人非,沒有了牽引,人性也隨之消亡,本能的追逐更強大的力量,更悠長的性命。
你要問他們意義是什麼?他們多半回答不出來,只會陷入自我糾結的矛盾中,成為了為活著而活著的怪物。
長生,即是祝福也是詛咒。”
千伯倫揉了揉方長生的腦袋,“為師不是指你這個長生,對於為師而言,你當然是祝福。”
“嗯。”
“小四,你知道剛剛祖師拉著我說了什麼嗎?”
方長生搖頭。
“他在說自己的過往,我們每一次過去,他想起了什麼就會跟我們說。
聊過他年少時愛慕的女孩,到了中年幡然醒悟後,再去找女孩,女孩早已為人婦,錯過了便是永遠。
聊過他曾經的死敵,與其爭鋒相對多年,相互下過死手,曾是最為痛恨的人,註定不死不休的關係。
結果百年過去了,再次相遇,對方已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熟人,兩人沒有了當初的仇恨,相視一笑,化干戈為玉帛。
聊過他是怎麼從門派裡負責添柴燒火的弟子,一步步成為內門、真傳......”
“為什麼祖師不讓我留下聽,是不是我還有什麼做得不夠的地方?”方長生不懂為什麼祖師說的這些話題還要讓自己出去,他還以為兩人有什麼密謀,或是高層次的話題。
千伯倫說道:“別擔心,他不讓你留下,只是因為他怕自己情緒失控會傷到你。
祖師的記憶力漸漸大不如前,以前的事情他記得的越來越少,他每次回憶到自己遺忘的地方,便容易情緒失控。祖師是在乎你,才不願意讓你看到他失控後的樣子。”
“祖師這種情況就沒辦法改變嗎?”
“他已經在努力的嘗試跟我們處好關係,用護短來證明他的人性依然存在。你以後如果在裡世界遇到麻煩,祖師會幫你的。”
“用表現來證明人性,而不是因為人性而有所表現嗎?就像在......”
“演戲。的確如此,祖師的內心或許壓根不在乎我們,對我們也毫無感情可言。”
“演戲不得有觀眾嗎?演給誰看?”
“演給自己看,也演給那一位看。”千伯倫指了指天上。
九重天之上的......盟主!
......
方長生回到靈臺高校,開始了日復一日閉關修煉的日子。
提前預定好了莫大師的五節課程,這裡就花去方長生一百學分了,可以說上次補償的學分一次性都搭了上去,一般的學生哪裡給得出如此高額的學習費用。
但方長生不太在乎,也完全沒有因此產生低下頭給莫大師拜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