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宏以為思勻的證件還在他的背心口袋裹吧。
思勻回到酒店房間,剛想收拾行李,陸志宏又迴轉來。
她立刻坐到沙發上假裝看報紙。
陸志宏拿著一杯飲料。
「思勻,腸胃不舒服喝杯熱牛奶最好。」
思勻雙手微微顫抖。
當年阿瑪也是喝了一杯不知名飲品以致昏睡到下午吧。
不,絕對不可以喝。
她輕輕說:「替我拿塊濕毛巾來。」
趁他走開,她把牛奶倒在沙發附近一盆花裡。
他出來了,她放下杯子。
他說:「好好睡一覺。」
她點點頭。
聽見他關門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其麼行李都不要,立刻離開酒店房間,往大堂門口奔去。
思勻見有車子,立刻截住,「飛機場。」
途中她眼前昏暗,幾乎失去知覺。
車子停在飛機場門口,她才放下心來。
走到航空公司櫃檯,她只說要買最快離開的飛機票。
「小姐,廿分鐘後有一班飛機往紐約。」
好,就先往紐約,舊飛機票不要算了。
趁這二十分鐘空檔,思勻撥電話給小雅。
小雅聽到她的聲音,緊張但鎮定地問:「你在甚麼地方?」
「小雅,取銷匯款,我已在飛機場,即將飛往紐約。」
「你一個人?」
「是。」
「思勻,我已報警,你凡事小心,在飛機上,再給我電話,把班機號碼告訴我,我即找朋友接你。」
思勻流下淚來。
飛機衝上空中該剎那,她才恢復鎮定,開始悲傷。
她與小雅再次聯絡。
六小時後下飛機,有朋友接了她住酒店。
「有事隨時與我們聯絡。」
思勻覺得這太像逃亡了,悲從中來,累得抬不起頭,在酒店房間裡昏睡了廿四小時。
第二天,有人從大堂打電話到她房間。
「思勻,是我,我來帶你回去。」
是小雅,她趕來了。
思勻混身松下來,與小雅緊緊擁抱,恍若隔世。
他們立刻回家。
小雅非常警覺,留意身邊環境,直至抵達家門。
思勻病了。
高燒,嘔吐,為安全計,小雅把表妹送進醫院,但是醫生找不到病因,她並無受到任何病毒感染。
一個星期之後,思勻漸漸痊癒,但是瘦了許多,掉頭髮,面板也粗糙起來。
小雅幫她搬了家,轉換電話號碼,並且,繼續與警方聯絡。
她同思勻說:「陸志宏並沒有回來。」
思勻不出聲。
「我託人去調查過,沒有他入境記錄。」
思勻仍然沉默。
「這次,真是不幸中大幸。」
是,幸虧有一個人提醒了她身處危機。
思勻會終身感激那個老婦阿瑪。
小雅說:「思勻,以後,帶眼識人。」
思勻到底年輕,在休養之後,慢慢恢復舊觀。
她找到新工作,生活又上了軌道。
「可是,陸志宏呢,他到甚麼地方去了?」
他為甚麼沒有回來?
這個賭徒,設下陷阱,威脅女友替他還債,計劃失敗之後,去了甚麼地方?
那一個傍晚,他放了幾顆安眠藥在思勻的牛奶裹,叫她喝下去。
不不,他不是想毒殺她,他只是想她乖乖睡一覺,好方便他第二天到世界銀行領取匯票。
思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