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詩摸向自己的立領,那緊緊包裹在布料內的頸項,並不需要任何珠寶來襯托。
祁暐從西裝外套裡的暗袋掏出東西……
那是他們結婚時所戴的戒指,在婚禮過後的第二天,她為抗議這無能為力的婚姻,故意把它取下,隨意丟在梳妝枱上。
當年她要離開時,曾特意想找出來,把它歸還給祁暐,卻遍尋不著……
葉詩詩猶豫著,沒有伸手去接。
祁暐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替她戴上。
戒指滑過葉詩詩修長的手指時,她的肌膚泛起一身雞皮疙瘩,因為她發現他為她套上戒指時,竟然比婚禮當天那一次還要溫柔。
那絕對是一頓讓人食不下咽的晚餐!
一張長方形的餐桌,桌首坐著祁老太爺,兩側坐著祁家三兄弟,和祁旭的未婚妻,兩個姑姑、兩個姑丈,和三個表兄弟,再加上她,不多不少共十三人。
十三?頗不吉利的數字,是不?
不過看來黴運當頭的人只有她,因為她是唯一的箭靶,全屋子的人皆以厭惡、不友善的態度瞪著她。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那是祁暐的表弟……叫什麼名字,她已不復記憶,倒是那臉和煦的笑意讓她有了模糊的印象,勉強能在寒風中找著一絲暖意。
還有例外的一個人是祁旭的未婚妻,江亞璇看到她時,沒顯露特別的情緒,快速的朝她點頭一笑後,視線便不再和她對視過。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公公祁宏是在晚餐快近尾聲時才加入,一見到餐桌上有四年不見的葉詩詩,先是吃了一驚,隨即酸苛的開口,“瞧,這不是我那無緣的媳婦嗎?怎麼回來了?”
葉詩詩努力忽視他的話,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對面的江亞璇卻睜著一雙無邪又慧黠的眸子,甜笑道:“回來不就代表緣分又回來了!”
說完,四周變成一片可怕的靜默。
看得出來,她的仗義執言惹得在場的人無不對這話有不同程度的不屑,因為有好多雙不以為然的目光射向江亞璇。
包括祁旭,可能私底下扯了未婚妻一把,只見江亞璇瞋視祁旭一眼,祁旭僅蹙著眉未說任何話。
看來祁旭很幸運,能找到他所愛的女人,不像她和祁暐是兩個錯誤的男女,不可抗命的被綁在一起,註定只能有一段錯誤、不幸福的人生。
“成何體統,祁家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祁宏“哼”地一聲,手上停了動作。
他老人家從頭至尾沒喜歡過她,葉詩詩早就瞭然於胸,來之前她也已做好被唾沫洗臉的準備,誰教葉家有負祁家,所以她也不打算把這話放在心上,只祈求這頓飯趕快吃完,她可以早點結束這場折磨。
“是啊!就有人明明是被休棄的外人,臉皮厚到還敢登堂入室……大哥,你當年的眼光還真獨特!”祁暐的大姑媽刻意掮風點火。
“是啊!獨特到養老鼠咬布袋,而且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二姑媽也不遑多讓的幫腔。
說來她們也不是多好心為祁暐抱不平,純粹是父親一向偏愛祁暐,就算他再不喜歡長孫媳,也只是疾言厲色訓誡她,從不曾有過更激烈的驅趕動作。
但對她們所生的外孫就不同,從不曾信任、賦予大權,還處處提防,將他們撤離決策中心,或是調往邊疆地帶,搞得連吃頓飯總有缺席,兜不成全家團圓的狀況,這怎麼不教她們做女兒的積怨在心。
既然她們動不了他的寶貝孫子,那就拿那個對不起祁家的女孩開刀,也好消消氣。
誰知那猶如亡國奴的女孩倒是硬氣得很,總是一臉孤傲的漠視她們,這怎不讓她們更是氣到紅眼。
“是,我看是被一隻超級大瘟神纏上了,不衰到翻不了身,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