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年前,祁暐的父親祁宏的婚姻自主權也是被自己的父親祁峻,為了門當戶對、商業聯姻的原因給出賣了,娶了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結果,這段婚姻不但害苦了祁宏,讓他的心性從此大變,變得冷酷嚴厲、不近人情,同時也害苦了媳婦,讓她天天以淚洗面、痛不欲生,在嫁進祁府短短一年便香消玉殞。
這段婚姻更是害慘了祁暐,讓他一出生不但沒了娘,也得不到僅餘的父愛,讓他在仇恨中長大。
事後,祁老太爺萬分懊悔自己獨裁的決定,卻已無法彌補已造成的憾事!只有加倍疼愛形同無父、無母的長孫。
三十年後,自私冷血的祁宏同樣地利用兒子的婚姻自主權,去傷害也是報復自己父親當年的專制行徑。
祁暐當然明白,自己只是父親恣意擺佈的棋子;但他,何嘗又不是在利用別人呢!
他曾對自己發誓,他會替母親討回公道的──向那個對他娘寡情,卻對外浪蕩的父親討回的。
要不是他在母親懷他六個月之際,也讓另一個女人懷孕,他的母親不會在生下他的第三天,便萬念俱灰的跳樓輕生。
他會討回公道的,聲討的物件當然包括另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麼在害死他的母親後,她還敢大搖大擺入主祁家!
他要報復,而和葉氏建築的聯姻就是他的大好機會,他在祁氏集團所接掌的是新興的電訊業,而他仇人的兒子卻是接手祁氏起家的建築業。
他要弄垮他們,當然得找到同盟,而且得是在這個行業中早已佔有一席之地的頂尖企業;所以,表面上他是受制於父親,其實是順勢為著自己的計畫,一步步走向復仇之路。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天最值得慶祝的人應該是他。
祁暐從僕人的托盤取過一杯酒,此時他那喝得酒酣耳熱的妻子正好回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他舉杯向她示意,玻璃杯中顯現出卻是一雙戲謔而冷峻的黑眸。
葉詩詩手捂著嘴,忍住溢上喉頭的酒酸,痛苦的把酒杯還給經過的僕人。
這是第四杯,還是第五杯酒?
該死!是誰說一醉解千愁的?為何她喝了這麼多酒,除了覺得地面忽高、忽低,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會旋轉,酒嗝打個不停外,思緒還是異常的清楚,不但沒解決她的煩惱,還讓她難過得想死。
揉按著疼得像是要爆炸的頭,到底何時她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和這一群瘋狂的人?
先說祁家的老太爺吧!在婚禮時他並未列席,而是在回到祁家古宅後,在舉辦婚宴前的家族拜會上,她才見到了他老人家。
甫見面,他就以矍鑠的神情睞視她,好半晌後,他才擲地有聲的開口,“真是胡鬧!”蒼老的聲音透著某種程度的不悅。
葉詩詩暗吃一驚,轉身看到自己的丈夫臉上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表情,她的心中當下就有了明白及怨懟,此後,怕是別想指望她那個名義上是丈夫的人會為她出頭了,她就只能靠自力救濟。
“胡鬧?爺爺是指娶我胡鬧?還是指我嫁得胡鬧?”葉詩詩故意端著一臉甜笑的問。
若是前者,表示他是位睿智的長者,明白自家子孫的胡作非為,她會為他鼓掌喝采;若是後者,那可是對她的汙衊,她是招誰惹誰了?
聞言,祁老太爺臉色一沉,“牙尖嘴俐不是美德,希望你好自為之,做好祁家媳婦的本分。”
她被嫌棄了!
真意外,一直以來,葉詩詩都覺得自己長得善良又可愛,是很有長輩緣的幸運兒,沒想到今天竟會遇到一個不識“貨”的怪老先生。
“爺爺教訓得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葉詩詩恭敬頷首,反正山不轉,她就先繞道而行。
可他老人家依然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