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一個乾瘦的男人前來開門。
顧流惜瞥了一眼,發覺那男人右手袖子空蕩蕩的,竟是斷了一臂。
其中一箇中年男子掏出一個陳舊的匕首,那人頓了頓,側身讓三人進了屋。
待三人進去後,顧流惜輕盈躍上屋頂,屏氣斂息,聽著屋內幾人的談話。
幾人說話聲音很低,大多是些隨意地閒聊,好像是應那斷臂男子的故友之託前來拜會,邀其前往一敘。顧流惜心下疑惑,那斷臂男子不清楚,她卻是明瞭,先不管那兩個中年男子,孟離怎麼都不可能特意幫別人來尋一個其貌不揚,而且潦倒落魄的故友。那這個人,必然對他們別有意義。
那男子對他的那故友似乎很是信任,看到匕首,居然信了孟離三人的話,當真歡喜地以為他的故人如今投在天嶽山莊門下,過的風生水起了,跟著三人就走了。
顧流惜隱隱覺得該是這人跟冉清影的事有關聯,因此特地讓三人將其騙去。一直想弄明白孟離到底為了何事投靠冉清影的顧流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尾隨幾人一路到了天嶽山莊。
此時的天嶽山莊同她記憶中並無多大區別,讓顧流惜心裡微微有些觸動,不過很快她便斂了心神,悄悄隱在院牆的一角。天嶽山莊不同於蘇州城內的商戶,防衛要森嚴的多,門口有兩人守著。顧流惜躍上牆頭看了一下,裡面並無護衛,但顧流惜卻能感覺隱藏著絲危險,應該暗中有人守著,單憑自己怕是很難潛進去。
思及自己還要去看聞墨弦,她決定先回去,日後再從長計議。在她預備離去時,卻瞥到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視野中,旁邊跟著的一臉嚴肅的人正是孟離。
那人看著大概四十多歲,兩鬢卻是染上了花白,五官生得很是硬朗,眼神深邃,明明帶著笑意,卻透著絲森然。
他看了眼孟離,聲音低沉輕緩:“影兒同我提過你,對你很是讚賞。這次能尋到那人,你功勞不小。”
孟離聲音依舊冷淡:“護法過獎了,算不得功勞,只不過是在各取所需。”
那男人眼裡笑意莫名:“不卑不亢,冷靜自持,不愧是孟庭閒的兒子。”這話聽起來是在誇讚,孟離卻覺得分外諷刺!
顧流惜眸色一沉,這人聲音好熟悉。可是此時她更驚訝的是他說得話,追魂刀孟庭閒?江南第一鏢局的流雲鏢局的總鏢頭!二師兄是他的兒子?
就在顧流惜驚疑不定時,她陡然察覺到一股分外危險的氣息襲了過了,她猛然抬頭,與此同時瞬間掠開。緊接著一股分外強勁的掌風襲過,壓的顧流惜心裡一涼!
她還未站定,那男子已然瞬間掠了上來,顧流惜側身躲過,同那人過起招來。顧流惜雖然身法輕盈靈活,但那男子的內力十分渾厚,功夫竟是高得出奇,隱隱帶起的掌風壓得顧流惜胸口發悶。兩人騰挪交錯間,已然迅速過了數十招。
那玄袍男人眼神微閃,出招速度陡然增快,顧流惜避無可避被他一掌擊中胸口,直接摔了出去。而跟著出來的孟離卻是臉色微變,疾聲喊道:“護法手下留情!”
那人皺了皺眉,看著擋在顧流惜身前的孟離,停下了手。
顧流惜只覺得胸口劇痛,一股冰冷的寒氣迅速自胸口散開,一股血腥之氣壓也壓不住,直接吐出一口血。在她視線開始模糊時,看到冉清影也趕了過來,可她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人是藺印天!
——
蘇若君和蘇彥幾人最近都很心憂,因著聞墨弦自那日臉色蒼白的回到府內後,一直不對勁。經常獨自坐在院子裡,神色怔忡恍惚。原本身子剛有起色,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就這幾天時間,幾乎又打回原形了。而顧流惜這幾日也不見人影,蘇若君無奈又疑惑,之前她去尋過顧流惜,按道理她不可能故意躲著聞墨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