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北川寺就只是來向她取證一些東西的呢?
一點線索都沒有的北川寺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究竟做過那些事情?
想到這裡,犬冢有香的心情又重新趨近平穩。
考慮到再不接電話就可能有些不太自然這一點,犬冢有香將自己的音線壓低,語氣也吞吞吐吐的,營造出一種怯怯然的感覺:「北、北川前輩,請問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邊的北川寺並沒有遲疑,只是以平緩語氣說道:
「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不知道犬冢小姐現在有沒有空?能否出來見一面?」
有些事情打算問我?
犬冢有香眯了眯眼睛,但聲音還是有些為難:「可是北川前輩,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
「這可能與你哥哥的死有關,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犬冢小姐能來一趟。我還叫來了大友,大家都會在上川香公園等你。」
「……」犬冢有香。
北川寺都已經把話扯到犬冢深人身上了,她要是在拒絕的話,倒顯得有些可疑了。
前面在北川寺他們面前營造出來的協力者形象說不定也會有所動搖。
犬冢有香思索了一瞬就開口了:「好吧。是在上川香公園對吧?我馬上就過去。」
犬冢有香說完後就將電話掛掉,接著看向靜靜躺在抽屜之中的災厄之匣。
她面露掙扎之色,但最後還是將其從抽屜中拿出,連同著手機一起塞進了口袋。
做完這些準備後,她穿上長袖,只帶了鑰匙便走下樓去。
在路過客廳時,犬冢有香的腳下一停,隨後對客廳中呆坐著的父母打了一聲招呼:「父親、母親,我出去一下。」
沒有人應聲。
他們只是呆滯地看著桌面,好像行屍走肉。
見到這種景象,犬冢有香並沒有多話,她只是沉默著來到玄關,接著換上鞋,開啟門。
夜風涼意浸入骨髓,驅散了身體的溫度,讓犬冢有香下意識地抖了抖肩。
她抬起頭。
門外空蕩蕩的,一片陰暗。
看著這副景象,犬冢有香就有一種莫名的錯覺。
好似只要踏出這個大門,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犬冢有香猶豫地向後縮了縮腳。
可是——
一想到剛才父母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樣,犬冢有香臉上就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再也不猶豫,硬著頭皮就踏出家門。
在夜風與路燈之下,犬冢有香細碎的喃喃自語也響了起來:
「說到底……我也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家。」
……
上川香公園其實距離犬冢家並不遠。
犬冢有香也就花了十多分鐘就走到了。
此時,公園兩邊的路燈正散發著昏黃的光彩,平整的地面鋪陳著公園的基礎設施。
蹺蹺板、單雙槓、滑梯……
這安靜無比的氛圍與白天的熱鬧完全不同,形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反差感。
死寂的景觀樹以及灌木叢之間,像是有微微閃動著的黑色人影,讓人心底發毛。
可是——
「這也沒人在啊?」犬冢有香禁不住嘀咕了一句。
是的,公園裡面空蕩蕩的,一眼看過去根本就看不見北川寺或者大友愛他們。
難不成是北川寺拿自己尋開心?
犬冢有香忍不住如此想著。
可是下一刻——
「你在幹嘛?」
青年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突然響起,犬冢有香瞬間寒毛直豎,整個人向後看去。
自己身後站著一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