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輝夜繼續說道:「而遺落的月望鏡就在這四個區域中的一個……因為當年晦月時來勢兇猛,負責轉移月望鏡的巫女被荒邪之物吞噬,而月望鏡也由此消失……所以我想——」
她還想繼續說話,但是——
嘭!!!
伴隨著靈體炸裂的聲音,四方輝夜滿臉都濺滿了碎肉以及烏黑的液體。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得滿臉懵逼,只是眨了眨眼睛,接著才目光呆滯地看向北川寺。
對方攥緊了一柄黑氣森然的大錘。
而這大錘正好停留在她的腦袋旁邊……只要對方稍微沒有控制住,就會將她的腦袋也一同砸爛。
「怨靈。」北川寺簡單地說明瞭一句後就鬆開鐵錘。
構築成鐵錘在下一秒重新鑽回他的身體之中。
四方輝夜禁不住側頭望去。
不知何時,她身邊已經站著一個佝僂的身影。
破爛的月相神官袍,青白細長扭曲的手臂正直直地對著她的腦袋伸出,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她的腦袋擰斷一樣。
只不過在它完成這個目的之前,北川寺就已經將它的腦袋直接錘成碎肉。
那空蕩蕩的脖頸之上在夕陽中似乎透著幾分迷茫。
伴隨著靈體與地面碰撞的悶響聲,羽田與小野寺法師盡皆回過神來。
他們看向北川寺,又看向滿臉穢物的四方輝夜,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還能怎麼辦呢?難不成指責北川寺嗎?
這明顯不可能。
畢竟對方也算是救下了四方輝夜。
但你要說感謝……
北川寺這也算是砸了四方輝夜一臉穢物,況且說不定四方輝夜自己也有應對的方式,北川寺卻用這種方式讓一個保持清淨之身的巫女變成這個樣子……
當然……最重要還是北川寺的那種除靈方式。
這還有人直接掄著錘子上的?
這讓從來沒有見過北川寺除靈的小野寺法師滿臉驚愕,他靠近羽田法師小聲地問道:「羽田法師,我記得北川法師是你聯絡過來的除靈法師吧?……他一直都是這樣除靈的嗎?」
「呃……」羽田法師聽了小野寺法師的問話,他只能幹笑兩聲,以一種格外不能確定的語氣說道:「以前見過北川法師除靈……大概……應該是這樣吧?」
「……」小野寺法師。
應該大概是這樣?
嘶……
在他看來,除靈就應該先利用自己的善念勾連出靈具的力量,然後再利用靈具削弱對方,最終消滅怨靈。
可是北川寺這種除靈方式直接就把前兩步省略掉了,一錘子下去全部都完事了。
還有這種除靈法?
「這應該是北川法師的專門除靈法吧……」小野寺法師勉強將心底的詫異感壓下去,對著羽田法師乾笑了兩聲。
是啊,這個世界這麼大,有北川寺這種特殊的除靈方法也很正常嘛。
不過北川寺的這種方法肯定也有缺陷,不然怎麼可能一錘下去就是一個怨靈嘛?
驅除怨靈也是要講過程的,像北川寺這種大殺傷力招式應該不能多用才對。
就在這兩個中年法師互相干笑著的時候,北川寺又開口了:
「又來了。」
又來了?!
羽田法師與小野寺法師精神一振,看向北川寺所注視的方向。
果不其然,那裡的空氣一陣扭曲蠕動,竟然悄無聲息地從空氣之中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中年男性怨靈。
這個怨靈不是神官也不是巫女,身上穿著普普通通的麻衣和服布衫,青白歪斜的麵皮滿是對生者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