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中年虛胖男子張大了嘴巴。
他錯愕地分開警察,拉扯起圍坐在桌邊的男人,面色詫異地問道:「你怎麼沒死?你怎麼還不死啊?我剛才還在外面聽見你慘叫的聲音……」
虛胖男子這話一說出口,被他拉起來的男人就不樂意了。
他拍掉對方的手掌,反而不理解地反問道:「我倒是想問你,人家北川小哥上門給我們送酒,為什麼你還要把人家攔在門外面?還報警?」
嗯????
虛胖男子懵了。
上門送酒?
攔在門外?
還報警?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自己的屁股還是有點疼。
這總不能是錯覺吧?
但是……這些圍坐在一起的狐朋狗友都是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
這就讓虛胖男子有些迷糊了。
難不成是自己喝醉了?真就把別人送酒小哥當做殺人狂魔了?
這不科學啊?
「真是送酒小哥?」虛胖男子問了一句。
「久保,你是真的喝多了吧?」旁邊有個精瘦男人有些無可奈何地接了一句。
他這邊還滿腦子發昏,身後的警察也是平靜地開口了:「先生,你這是虛假報警行為,屬於嚴重浪費警力的情況。依照現在的狀況,我們需要你明天來我們警署做一下筆錄,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位警察小哥也還算比較有職業素養了,在這種情況下也能保持平靜的口吻。
虛胖男子張了張嘴,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想了想又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因此就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
他禁不住再看了一眼端正坐在客廳內的北川寺,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應該是自己真喝糊塗了吧?
「謝謝您的配合。」警察簡單地說了一句,隨後又掃了一眼現場,確認沒有聚賭一類的行為後才收隊離開。
等到這些警察離開,虛胖中年男人才一臉不爽地坐了下來,他看著自己這幾個狐朋狗友,氣不打一處來:「既然是送酒的小哥上門了,那你們就提前告訴我一聲啊?!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還好警察沒叫我今天去做筆錄。」
他嘴巴裡面罵罵咧咧地坐下,伸手又喝了口酒。
但過了一會兒。
這個虛胖男人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房間裡面沒有人說話,除了一臉冷淡的北川寺,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極其絕望的表情看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精瘦男子才聲音顫抖地問道:「為什麼你不跟著警察一起走啊?!」
他嘶啞著聲音,臉色慘白,不復剛才的表情。
「啊?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巴不得我死?」虛胖男人哐啷一聲把酒杯甩在桌面上:「還是說你們幾個想撇下我喝酒?我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他這種表現讓其他幾個男人面色更加難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北川寺總算開口了。
他冷淡地問了一句:「誰告訴你我是過來送酒的?」
「呃……那你是……?」虛胖男人張了張嘴。
北川寺這一次並沒有回答這個虛胖男人,只是伸出食指,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桌下。
桌下——
「有什麼東西啊?」
虛胖男人禁不住低下頭。
桌面底下毫無疑問是劣質榻榻米,榻榻米已經起毛髮黑了,但依舊沒有清洗。
而在這榻榻米之上,又有了什麼東西。
他禁不住睜大因為醉酒而迷迷糊糊的視界。